「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
聽真小小這樣說,岑元青的眼色,驀然暗淡。
什么?
還有什么能更慘?
「在來丹獸大比之前,我爹說,慈母多敗兒,將我娘送出神鷹澗去,說在我成為東靈有名的刀客前,不能再見。」
這是……什么個喪心病狂的父親?
聽了岑元青的話,真小小驚得把嘴張成o型。
此舉絕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從小元青對自己生平的描述里可以看出,他對自己母親的感情十分深厚,也是枯燥人生中,唯一值得銘記的溫暖,岑父為了逼他走向刀道極致,居然能做出如此冷酷的事!
事得其反,岑元青心態崩了。
「所以我,不想再要被人擺布的人生……每當要拿起刀,我便會想起父親那張可惡的臉,可惡,可惡!我再也不要用刀了!」
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
岑元青的臉色鐵青一片。
多年的馴良順從,都悉數轉化為此時的叛逆瘋狂。
就在他雙眸又劇烈收縮之際,真小小又細又軟的小手,卻突然蓋在了他掌上。
「對父母孝順,是應該的。忠於自己本心,也是應該的。若打算不再拿刀,不拿便是,世上劍槍斧戟,好看又中用的法寶多得是,若……舍不得,也不需要把自己珍貴的心意,硬生生與些不好的事情聯系在一起。」
岑元青一怔,抬起頭來。
真小小還在說話。
「許多許多年,你都在重復著同樣一件事,非常無趣,相當枯燥,要完成這種無趣枯燥的練習,如果只有被逼迫的感覺,是絕對完成不了的。」
「在這過程里,你一定也感受到了樂趣,期待過成果。」
又想起小子墨在竹林下揮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