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來得太晚，現在二人還坐在碑林的第一枚石碑前。

「難。」

被龍江發問，聶作人沉思片刻，重重地搖了搖頭。

他在二十四宗少主里，雖然戰力排不上名號，但看人，一貫很准。

就像那一次真小小胖揍宋天佑一樣，聶作人預言真小小無恙，後一秒咎子墨果真帶著天海谷宗主出現救場。

「咦？我還以為你對申屠巍然的評價很高呢！」龍湛臉頰上浮出差異的表情。

「我是對他評價很高，他是我們二十四人里，最有前途的一個，可以預見，十年之後，你我都只能仰視他的存在。」無不苦澀，聶作人如是定義。

「但這一次，靈門居然拿出了赤金天獅……」

目光落在碑林最前方那片模糊的金紅焰影上，聶作人的視線，變得有些深沉。

「赤金天獅的先祖，不但是靈門當代最強護獸，也是靈門的門面與威儀……」

「這一次丹獸大比的規格制式不同以往，難度上調許多，設制一個死關，不讓任何試煉之人得勝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為的是……挫殺東靈年輕一代的銳氣。」

「比如陽焱，比如宋天佑……常年安逸，令整個修仙界都彌漫著股浮躁氣息。然而自打這一回十刃子橫空出世，戰神殿少尊走向台前，我個人總覺得……東靈要不太平了。」

誰都想象不到，一個小小的二十四宗少主，竟擁有如此敏銳的第六感。

這一句話，不是道法對未來的預測，而單單是一個人，對錯綜局面，做出的理性判斷！

「那……」龍湛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呸！不要聽我瞎說了。」聶作人目光恢復常態，輕笑一聲。「我猜若無特別的契機或刺激，第九重意，是申屠巍然的極限。不過就算他沒有突破，還是會被靈門……納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