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呼吸聲沉重。

像受了重傷般，真小小耷拉著腦袋，肺葉里發出破風箱般漏風的聲響。

她這慘樣，很符合冠玉的預期，然而就在他側耳等待真小小求饒之際，站在他十步外的女子，卻突然用她那用沾滿血污的左手，握起了她的那枚弟子宗令！

白色的令牌，其上烙印著開口咆哮的雄獅，正面「獅心」二字，筆力虯勁，極為蒼古，背面「真小小」三字，以篆體書寫。

令在人在，記錄靈門弟子在宗內一切榮辱。

她在做什么？

獅心峰內門弟子上千，此刻圍堵真小小的修士，只有八人。

然而真小小公然違抗規則的事情，卻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半山。

除了出行做宗門任務者，凡是還居住在巷道小院的內門修士，今日都默默守在宅中，悄悄將自己的神識，散播空中。

戲謔掃地之人的游戲，已經延續了五六十年。

這里有公然施暴者，也有對此反感，卻不敢聲張的人。

他們與剛來的真小小一樣，甚至不知道這掃地的到底是什么來頭，又做過什么錯事？

只看到，凡對他施以善意者，皆被克扣月供、剝奪法寶，甚至只要走出自家宅院，就會被修為更強的人爆打一頓！

他們被威脅從此不得進入傳承序列，分不到報酬豐厚的宗門任務，有時還會被強迫參與極危險的外出試煉。

向長老們的投訴，通通石沉大海，凡是這樣做的弟子，得到的通常是被扒了衣服掛在牆上三天示眾的下場。

在這等暴行與恐怖之下……

所有人都漸漸學會了冷漠。

像真小小這樣的二愣子，這些年出過許多，不過被暴打過一次後，基本都老實了。

「我說過，你會跟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