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拂雲心底，涌動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其實……

只要沈笑笑聰明，便知利用自己與遠霧仙子對峙的時機，趕緊撇清干系，速速離去！

畢竟就連藍幽與碧翎大人，都已經將她棄如敝屣，更不要提與她相交不過數月，根本談不上太多情誼的沈笑笑！

何況她自己，都只有初入第三步的修為。就算天資不俗，比起遠霧仙子這等已經踏入還虛的強者，實力差距猶如天地。

縱有一萬種選擇，她也犯不著主動招惹。

說不定服軟，避讓……遠霧仙子在擊殺自己這個宿敵之後心情大好，連順帶將沈笑笑一並解決的想法都不會生出。

沈笑笑剛才，有許多更輕松的路走，她卻偏偏挑了最難最不可思議的一途！

在逃生之前，毫不猶豫地先將自己救起！

「妹妹……大恩……不言謝……」

滾燙的熱淚，簌簌落入真小小的後頸里。

激得真小小表情一頓，心中也生出繁雜心緒。

救司徒拂雲，只是本能反應，雖然與她，談不上深交，甚至早就知道，雙方關系是建立於利益，都在相互算計，隨時可能撕破臉皮。

但凡沒有直接迫害過自己者，她都習慣保持一線善意。

無論假真，至少司徒拂雲借了自己直接成為天星秘境核心弟子的大量績點，也帶著自己成功找到了與二爹有關的線索。

這是恩。

何況此女，因連連對同伴拋棄，產生了對藍幽和碧翎等人的極大厭惡，凡是自己對手的對手，通通都可以成為朋友！

再加上遠霧仙子雖為還虛，但並不是還虛境里的真正強者，對自己造成的心理、身體壓迫，遠比司徒拂雲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