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現在的他，寧可選擇前一種棘手狀況，也不願意面對後者，這將給離炎帶來大麻煩的事實。

這個情緒極為激動的老人，一步上前，用力抓住沈炎元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將他提了起來。

「說！」

事情的發展已然失去控制。

沈炎元驚恐地看到，存道老祖的身後，仿佛突然生出了一枚可怕的黑洞，他的眼角，他眉梢，他的發尾，都在黑焰內瘋狂燃燒！

合道尊王的怒火，幾乎可以破滅天地。

「她……是不是……鎮魔……血？」

沈存道的牙尖下，用力擠出這樣一句。

光是從他嘴里緩緩吐出的字節，便已經震碎了沈炎元體內流動的靈氣循環。

在老祖可怕的威壓前，他狼狽得幾乎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升不起來！

不愧是從仙罰下生存下來的沈家最強修士！

強大，而且極為老辣！

不過沈冬一句話，便直接聯想到了「鎮魔」二字。

這世上，能令靡靡效忠的力量，從來都不屬於沈姓！既然這靡靡並不是沈雪舟引來的，而是早就在此，那只能說明，此地出現了三千年前，馴服靡靡的氣息。

「……不……不是！」

沈炎元雙眼發黑，從牙縫間艱難吐出這兩個字的同時，嘴角有嫣紅的血緩緩流下。反抗老祖精神脅迫的代價，極為慘痛。

但沈炎元亦是沈家百年難得一見的硬骨頭，硬是在這種情況下，還保留著真小小的秘密。

換了旁人，絕對做不到在如此精神威壓下吐出謊話。

但沈炎元做到了。

在他感覺自己的內臟幾乎將被粉碎之際，那緊緊抓著自己衣領的手……突然松開。他咚地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