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跳起來圍剿赤練露華的人里，只有那赤發神魔沒有動。

他矗立原地，冷冷地打量那一直用胳膊環著小小腰肢的男子。

沈雪舟，從來沒有在與人目光直視中輸過，但被那可怕的眼死死瞪著，他喉結一緊，下意識地胳膊放松。

老老實實地跪坐在榻上，小手放在膝蓋上，模樣甚為乖巧。

看他這般表現，赤發神魔的臉色才微微好轉，他凝眸，再一次上下將真小小好好打量，嘴角裂出一抹微笑，這才張開雙臂，突然將赤練露華，以及整個虛假的幻境，通通撕裂！

噗！

現實世界，不過才過去一個呼吸，原本緊閉雙眼，捧花帶笑的赤練露華突然張開眼眸，吐血同時，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

她的洞虛一式，被徹底破除！

此法威力甚猛，凝結修士一生道心意悟，若成功斬敵，便能不斷加深術法的道韻威力，可是……一旦完全失敗，洞虛修士將要承受的反噬，卻也是極為恐怖的！

我到底是什么人？

赤練露華這簡單的一問，似乎正好問到了真小小的心湖里。

自幻欲破碎，她自然也從虛假的世界里平安抽身，但她的某些情愫，卻依舊沉浸於剛剛那短暫卻極是幸福的片刻里，不想自拔。

說來也是狗血。

赤練露華攻擊的，是修士心中最神聖的記憶。然而真小小縱有對自己家人模糊的記憶，卻幾乎從未真正與他們相處。她的所有柔軟，都是自己的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