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石碑後的嚴子楓元神噤若寒蟬,足足一柱香的時間嚇得不能動彈。
若是石縫再多裂一毫,極光余威便能透過縫隙,輕易地絞碎自己性命。
他不敢繞到碑前查看,只記得自己剛剛一低頭看到的,自石縫內隱隱透露的銀芒,便將那稍縱即逝之光,當成了自己生平最可怕的夢魘。
「差點死了!差點死了!」
嚴子楓元神拼命顫栗,儼然瘋癲。
此時縱還有一絲魂在,但肉體消亡,一身修為付諸流水,多年底蘊一朝化塵,甚至那些自太液城逃走的仙修們,還會迅速將自己的惡行公諸於眾。
這份痛苦,這份屈辱。
嚴子楓生平從來沒有經歷過,也茫然忐忑不知,自己日後將如何度過。
「小真……我要你日後,比現在我的更慘!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誓要你碎屍萬段……」
好不容易不再痙攣,嚴子楓拖著殘魂,怒罵著緩緩朝荒蕪星海趴去,此刻整個太液城早成平地。甚至毗鄰星辰亦不復存在,滿眼都是焦土,滿心都是荒蕪。
但此刻的嚴子楓未曾察覺,他轉身之後,自己本以為恰好未透出光的石碑內,無聲無息地飛出一枚銀色的咒符。
「我銀衣……從來不是強攻戰獸,不能助主殺伐。但奴家的手段,所有嘗過之人,從未有一個說過不好。」
虛空中似有輕笑聲起,一枚銀色的符,悄然融入嚴子楓的殘魂中。
真小小以最強因果發出溯源之殺後,便呆呆立在風中,任反噬之血從自己嘴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