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集 156(2 / 2)

公車系列 未知 4442 字 2020-11-12

小麗不解地:「川哥,你不是要和婷芳做那事嗎?我咋在下面舔呢?」

「說你笨呢,你可真笨。你就在下面把兩個人的一起舔不就得了。」他起身走到婷芳的身後,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腰身,用力沖撞的臀部,不時將她滿是鞭痕的屁股弄得異常疼痛,但她還是沒敢吱聲,咬著牙挺住了。

小麗心生厭惡地猶豫了片刻,無可奈何之中,還是仰躺在婷芳身下,抬起頭伸出了舌苔。

馬小川直到發泄完畢,才將十六個豌豆大小的錫泊紙包交給她倆,她們還沒忘連聲「謝謝」地趕忙搭車回到了租用的這間小屋。

婷芳已把頭伸進了洗臉盆,正用毛巾在臉上不停地揉搓,但從傳來的腳步聲,她猜到小麗已將葯放入了注射器,這時,正忙著走到裝有冷水的塑料桶前,後來,又拿起旁邊的一個杯子盛了點冷水,用注射器把冷水吸入針管,正開始用力搖著針管,將葯粉融化。一時間,她也有些心急了,連忙把毛巾隨便擰了擰就在臉上擦巴了幾下。一抬頭,果然見小麗已坐回了床墊,地上放著一面小鏡子照著下身,一只手拿著針管,一只手掰開自己的隱秘之處尋找著血管。婷芳十分清楚,小麗兩只手彎處那已象蜂窩似的針眼已經發炎紅腫了,根本找尋不到空處,就連腳脖子處那密密麻麻的針眼也已化膿,沒法再扎。只得將地點轉移到兩腿之間的這個地方,但不知道如此還能維持多久,可她此刻已無心再去為小麗作想了,她也急切地想趕快扎上一針。

婷芳匆忙把手里的毛巾搭在懸空橫牽在屋內那根專門用來晾曬東西的尼龍繩上,一轉身就欲向床邊走去。但就在這時,她卻忽然發現,小麗剛把針頭撥出,臉上那種醉人的神情象美麗的鮮花剛剛綻放,但卻不象往常那樣仰身躺倒在床後再取出一根紙煙點燃,再放到鼻子下面嗅著,縱情地在那令人心曠神怡的虛無世界中飄游,這一次卻是一頭朝前栽倒在地上了,手中還沒放下的注射器也滾落在一旁。

「小麗,你咋啦?」婷芳大吃一驚,急忙撲上前去將她扳過身來,婷芳以為她只是興奮過份,一時控制不住。可誰知當婷芳把她拉起來後,再一看其臉色就給嚇傻了。只見小麗的雙眼,不是以往那樣痴迷地微閉著,而是象死魚般睜得老大老大,眼珠子定定的,一點也不動了,整個臉色也剎那間變得一片臘黃。

啊,莫非…… 她一邊驚恐地猜想著,就一邊伸手在小麗的鼻子下探了探,感覺到冰冷而沒有鼻息,赫然嚇得她收回手就跳了起來,同時,「哇」地一聲大哭開了。面對一下子倒在地上的小麗她簡直茫然不知所措。死,雖然她倆意想過多次,但她萬萬沒有料到,死神在小麗的身上降臨得是如此突然,小麗走得是這樣匆忙。一眨眼的功夫,就這么撒手而去了。她不敢相信眼前殘酷的事實,但掐著自己大腿生痛的感覺,卻使她不得不正視小麗的死亡,不得不面對這一千真萬確的事實。她在久久的痛哭中開始害怕和擔心了,她無法預料自己哪一天是不是也會象小麗一樣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悄然離開人世……不知她哭了多久,才慢慢定下神來,壯著膽子走到床邊把小麗身旁的坤包提過來,又脫掉自己的長襪,將包里還剩下的小包裝進襪子,再重新穿在腿上、套上鞋,而後,便急急地走出去分別向派出所和小麗的家里撥了電話。

惶惑中的她本想一跑了之,但又害怕局會把她當作凶犯嫌疑,因此,只得留下來等待局的到來。在警車呼嘯的警笛聲中,許多警察很快便聞訊趕來了。他們快速勘察了現場,立即就對小麗的屍體進行了就地檢驗,根據檢測結果和認真分析,局的屍檢報告結論是「由於毒品劑量過度而致死」。顯然,從他們的神情和嘖嘖嘆息的口吻中,看得出大家也很婉惜這條正值花季就逝去了的青春生命,可她自找的死路又讓他們無法找到具體凶嫌之人替她報仇。

小麗悲痛欲絕的父母,跌跌撞撞地一路相互攙扶著呼天嚎地奔了進來,可他們的無限痛苦與悔恨,並沒有把女兒的靈魂喚回,那哭聲和淚水也沒有把女兒的生命召回,在家人凄涼悲絕的嚎哭中,她被送到了殯儀館。

婷芳本不情願去殯儀館為小麗送別,她害怕見到那些認識她的鄰里長輩們,怕聽到過去同學和朋友的呼喚。可在處於悲愴中的小麗父母的再三請求下,她也不好過份推辭,只得陪著他們一起來到了陰森恐怖的殯儀館,畢竟二人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又是患難與共的姐妹。她緊緊地跟隨在小麗父母的身後,低垂著腦袋,深怕一抬頭就會有人喊叫她,就會有人認出她,從而對她指指點點的。所以,一心焦急地只盼著盡快結束,好早點逃之夭夭。

正當她愁眉緊鎖,內心不安之時。突然,感覺到兩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抓住了她的兩條胳膊,她心下大為恐慌,以為是局回去後又懷疑小麗是她害死的。她想大聲申辯:不是我,我沒有。可又緊張得嘴里發不出聲音來,她全身發抖地微微抬起了頭,卻驚訝地發現,兩旁是兩張她最熟悉、最親切,然而此刻也最怕見到和最想見到的滿是淚水和欲哭無聲的面孔。

「爸,媽……」

她一下子昂聲大哭著撲進了他們的懷抱,三人久久地緊摟著抱成一團,父母不忍松手,把她抱得死死的,唯恐一撒手,女兒就又會象小鳥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婷芳則是在極度的驚恐和緊張中得到了自己心靈的慰藉和強有力的精神支柱。

整個送殯過程中,父母都把她緊緊地拉著看護住。無論她怎樣哀求,怎樣尋找托詞和借口,他們始終都未放松警惕,儀式一結束,他倆就硬拖著她回家了。

剛走到家門,便看見一位女干警已微笑著等候在門口,那是她過去最喜歡,現在卻最害怕、最畏懼的姑姑。

「這是咋的啦?回家還這么扭扭捏捏,來,咱們進屋吧,姑姑可是專門來陪你玩的呀。」姑姑說著就從父親手中把她的手牽了過來。

父親打開了房門卻沒有進去,只有姑姑和媽媽一人拉著她的一只胳膊,把她扯進了房間。當她們一進門,父親就從門外把門關死了,媽媽也松了她的手,可姑姑卻拉著她轉回身子面朝著門。這時,她才看見厚實的鐵制防盜門里面,不知啥時候又焊了副大鐵門扣,上面還掛著一把粗大的鐵鎖。只見姑姑上前把鎖取了下來,又將門扣扣好,就將大鐵鎖穿過扣眼鎖上了。然後,又取下鎖上的鑰匙,伸手打開防盜門上的小窗,小窗洞口立即顯露出門外父親那張傷痛而憔悴的臉神。

姑姑把手中的鑰匙在她眼前晃了晃:「小芳,從現在起,我和你媽媽,還有你三個人誰也出不去了。看著,我這就把鑰匙從小窗丟給你爸爸。」

姑姑說著果真伸手將鑰匙扔了出去,並順手將小窗也關上了,姑姑抑制不住內心的感慨,一把摟住她痛哭道:「婷婷,你回到家里就好了,知道我們有多愛你嗎?這樣做,是不願眼睜睜地看著你跟小麗一樣走上絕路,不想讓你這么年輕就撒下大人呀。孩子,你能明白嗎?前次戒毒所戒毒也沒起多大作用。我們這是沒有辦法才狠下這副心腸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啊,孩子,你可別怪爸媽和姑姑狠心啦。」

心緒極為不穩的婷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應對家人的安排,戒毒所里的強行戒毒和曾經承受過的苦楚讓她至今還心有余悸。她大哭著緊緊地摟住姑姑,惶恐不安地哀求道:「不要,不要呀,姑姑,我求求你,求你放了我吧,我害怕呀,我好害怕……」

姑姑沒有回答,而是更緊地摟住了她,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腦勺。良久,忽然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起身把婷芳拉到了客廳:「婷婷,我可以想象到戒毒時那種痛苦的滋味很難過,讓人不好受。但要知道,你已經十九歲了呀,如果不這樣做,你今後還會繼續在吸毒的道路上越滑越遠,繼續遭罪和難受的。而且,你的父母長輩,當然,也包括我,還有所有愛你、關心你的親人都會跟著痛苦和更加難過,甚至承受更大的精神打擊。孩子,為了你將來不再象現在這樣飽受痛苦,不再受毒魔的騷擾,也為我們大家不再為你而痛苦不堪,不再為你擔心受怕而寢食難安。孩子,堅強些,再大的苦,咱也得忍住,只有挺過這段時間,你就不會走到小麗那條絕路上去了……」

「不嘛!姑姑,我求求你,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會死的……」婷芳抬起淚眼朦朧而又迷茫的雙眼,兩只手緊緊拉著姑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苦苦叫嚷著。

淚水再次涌出姑姑的眼眶,但她使勁兒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浸出了縷縷血絲,才驟然松開牙齒:「好啦,不許哭。你現在得馬上把身上的衣物全部脫掉,從上至下,從外到里一點也不准剩。」

「我……」她有些害怕了,姑姑威嚴的聲音和當警察的形象使她感到震懾,但她又更加擔心自己身體背後的鞭痕和已失盡青春的軀體在媽媽和姑姑面前裸露,害怕由此而會受到她們嚴厲的譴責和羞辱。

「脫!」

她怯生生地望了望姑姑,只見她眼光銳利,表情嚴肅。此時,她感到面對著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姑姑,而且還是面對一名警察了。盡管內心充滿了不安和擔憂,自己也毫不情願,但迫於姑姑的威嚴,她還是不敢不脫了。她最為後悔的是自己當初把那小包包藏在了腳底的襪子里,現在,真想找個地方把它們藏起來。

「我,我先去解手……」

「好吧,不過要解就解在這里,一會我來擦洗。」姑姑鐵青著臉,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她不敢再猶豫了,只得磨磨蹭蹭地將襪子和鞋全部脫了下來,便急速退到牆根邊,不想讓姑姑看見背後的鞭痕。就這樣赤裸裸地立在那里,盯著姑姑的一舉一動,僥幸地期待著姑姑最好隨便將衣物放在什么地方而不要仔細檢查。要是這樣,她就有希望了。可始料不及的是,她剛剛脫完,媽媽就拿著一個大瓷盆和一個酒瓶走了進來,姑姑蹲下身子,將她所有的東西全部放進了瓷盆,甚至還讓媽媽拿來拖布把她站過的地方和四周都拖了一遍,這才讓媽媽提起酒瓶將里面的液體倒進了瓷盆,而姑姑則用眼睛死死地注視著她。

忽然,一股刺鼻的氣味和盆子里不斷冒升的煙霧,才使她頓時明白,姑姑是在用鏹水化掉她身上穿的所有東西,甚至包括她的皮鞋,可那里面有她的生命、她的希望、她的快樂呀。

「不!……」她狂叫一聲就欲朝盆子撲去,可姑姑有力的雙手一拉,她就再也掙不掉了。

「走,洗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