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老宅舊事(1 / 2)

摳神 蕭瑟良 3011 字 2020-06-11

程廣年哼了一聲,沒說話。

杜長風卻像是有些心累的說道:「你父親可能瘋了,過完年,你帶他去檢查一下吧。得了,你們父子倆聊,我要回去了。」

杜長風起身准備離開。

程廣年喊住了他:「老杜,我說的事是認真的,你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趁著過年,你好好琢磨琢磨。」

杜長風沒搭理程廣年,繼續往外走,可又被程煜拉住了。

「嘿,我說你們這父子倆,商量好的是不是?程煜,這事兒不會你也有份,跟你父親密謀已久吧?」

程煜滿臉茫然,搖著頭說:「爸您說什么呢?我是有點事要來問老程,這事兒跟您也算是有些關系,所以想留您下來聽一聽。」

杜長風帶著遲疑的停住腳步,上下打量著程煜,程廣年在他身後沒好氣的說:「這事兒跟煜兒無關,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疑神疑鬼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廣年你到底為的是什么呢?咱們兩家只要保持現在的關系,以後所有的一切,遲早不都是小煜和小雨的?你用得著急於一時么?」

程煜似乎聽出點什么,他狐疑著問:「爸,老程不會又打算跟您開戰不死不休吧?」

杜長風擺了擺手,說:「那倒不是。不過……」

程廣年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假借著跟程煜說話的樣子。

「煜兒,你要找我談什么?」

杜長風看了看程廣年,知道他這是不想把他們剛才所說的事情告訴程煜,這似乎更加說明程煜對此的確毫不知情。

想了想,他也就沒把事說破。

「是呀,小煜,你想跟你父親說什么?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程煜見狀,知道這倆人是不會繼續剛才的話題了,也不多糾纏,憑這加起來一百多歲的兩個人,他們不想說的事,沒人能從他們口中套出任何端倪。

「關於我們家的老宅。」

杜長風一聽,嗯,這事兒還真是跟他有關。

不是說老宅跟他有關,而是老宅牽扯出來的一系列的事兒,還是他告訴程煜的。

那時候程煜雖然出生了,但根本還沒到記事的年紀,關於老宅的那點事,還是杜長風透露的。

這件事對於杜長風而言,其實也是個疑問,所以說是跟他有關,倒也算是合理。

倒退兩步,杜長風又坐下了。

程廣年卻是皺起了眉頭,說:「老宅?誰跟你說咱們家老宅的事情了?老杜,是你么?」

杜長風迎向程廣年的目光,但很快避開,望向程煜,說:「小煜,你給我再倒點酒。」

程煜點點頭,走向小酒台,拿起那只水晶的酒瓶。

「你問這事兒干嘛?是不是外邊又有什么風言風語了?」

程煜依舊沒回答,走到杜長風身邊,幫他倒上了少許威士忌。

然後自己也拿了一只杯子,倒上酒。

「您要點兒么?」程煜沖程廣年晃了晃瓶子。

程廣年低頭看了一眼,杯子里早就空了,心里雖然憋著氣,但還是點點頭,說:「來點兒吧。」

程廣年看著三緘其口的杜長風和程煜,心里突然有種自己的兒子成了別人家的感覺,心說你倆倒是配合默契啊。我程廣年半世梟雄,怎么就拿這個兒子束手無措呢?

該死的系統,你說你讓我擁有了這么多的財富,卻不允許我兒子來繼承這些財富,這才把我們的關系搞得這么僵。

要沒有這些限制,我跟煜兒的感情,想必一定會很好吧。

程煜也坐下之後,才終於開口道:「之前帶爺爺出去放煙花,我問起過他,當時他好像正好處於比較清醒的狀態。

他告訴我,咱家的老宅,他賣了三十八萬,而且,是在九零年就賣掉的,只不過買家允許他在宅子里再住十年,等過了新千年的那個坎兒,再交房。

爺爺還說,那些錢,他用來還債了。」

程廣年聽到這些,微微皺眉。

杜長風卻是迫不及待的開口:「所以,賣宅子的錢,真的一分錢也沒落到你父親手里,你家里也沒有什么祖上傳下來的金條什么的?」

程煜搖了搖頭,說:「爺爺就清醒了那么一小會兒,又或者是他不想多說,他就告訴了我這么多。

不過,這表示我們家的老宅,其實早在九零年就被賣出去了,只是當時包括老程在內的程家所有人,都被老頭兒瞞在鼓里。

直到新千年老頭兒把房交了出去,他們才知道。

那些賣房的錢,可能有一部分也化作十年間養家糊口的費用,但絕大部分,應該都被老頭兒拿去還債了。

沒落到老程手里,應該是事實。

至於家里有沒有什么祖傳的東西,那我不得而知。」

杜長風點了點頭,望向程廣年,說:「廣年啊,解釋一下吧?」

「我有什么可解釋的?家里怎么可能有什么祖傳的物件,要是有,老爺子也不會淪落到變賣祖產的地步。」

「可爺爺為什么要變賣祖產,他又是為什么欠下那么多的錢……三十八萬吶,九十年代,那會兒的三十八萬都夠開倉放糧賑災的了吧?」

這話說的兩個中年男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賑災,區區三十八萬,夠干嘛的?

當然,他們也知道這是程煜在開玩笑。

程廣年說:「我怎么知道?這你應該去問你爺爺。」

程煜擺了擺手,說:「要是爺爺清醒著,我問,他應該會告訴我吧。但他現在那樣,您覺得他能說么?」

「那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欠下那么多的債?我們知道他把老宅子賣掉的時候,我的生意已經步入正軌了。雖然手里沒什么活錢,錢都放在生意里,但也不會貪圖那點兒錢。更何況,你不是都說了,你爺爺是九零年賣的房,那就更加無從得知了。」

「老程,您這樣就沒意思了。」

「你一口一個老程,這就有意思了?我是你爸!」

程煜也懶得跟程廣年較勁,點點頭說:「嗯,沒錯,您是我爸。那好,爸,您真的不打算解釋一下爺爺為什么會欠下那么多的債的事?」

程廣年低頭看著手里的酒杯,輕輕晃動著。

金黃色的酒液,在杯底盪來盪去,不是映著頭頂的燈光,各式的折射,導致五彩斑斕,煞是好看。

低頭喝了口酒,程廣年一言不發。

「爺爺剛告訴你們,他已經把老宅變賣了的時候,我估計哪怕是您,的確也是查不出什么的。

那會兒您說生意步入正軌了,但還遠不到今日的程度。

那會兒,您也就是個起步沒多久的生意人而已。

我也相信,那個時候,您和二叔三叔一樣,都不知道老頭兒為什么要把老宅賣掉,更加不知道那筆錢去了哪里。

您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二叔三叔,肯定是認為那筆錢被老頭兒用來給您做生意了。

哪怕您之後否認過,但二叔和三叔肯定是不信的。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您心里也一定會有疑問。

即便您對於爺爺為什么變賣老宅,錢又去了哪兒,並沒有太強烈的好奇心。

但等到二叔借酒撒潑,說您的生意也該由你們三個人均分的時候,您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吧。」

程廣年看著自己的兒子,突然間笑了。

這小子,這縝密的思維,還真是挺像老子的!

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程廣年將被子放在桌上。

「嗯,你說的沒錯,廣樂那次借酒發瘋,我知道,雖說理兒永遠都站在我這邊,畢竟我的生意和你爺爺毫無關系,他從未在我開始做生意之後貼補給我一分錢過。

而且即便是我拿了你爺爺的錢,你爺爺那會兒也還沒有老年痴呆,他的錢,他願意給誰都是合理合法的。

這又不是無遺囑的遺產,廣樂說的所謂均分這事兒,毫無道理。

但是,那畢竟也是我親弟弟,就算有些不爭氣,我也是他大哥。

家里還有其他眼睛盯著我呢。

所以,我覺得有必要還原一下當年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