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霧氣當中,隱約能看出一個小木屋的痕跡。
剛開出樹林,弗拉基米爾就踩下了剎車。
「我的朋友們,咱們就在這里下車。」
弗拉基米爾先跳下了車,等待著程煜和勞大鵬。
程煜打開車門之後,先確認了一下車門外的腳下沒什么問題,這才下了車。
「這是什么地方?」對於湖邊的樹林包圍之中,居然會出現這樣一處空地,程煜的確是感到有些匪夷所思的。
「這里以前是為一艘地下賭船准備的碼頭,在我當警長的時候,我給他們出了個主意,讓他們嚴格控制盈利規模,使其不會被處以刑罰。
當然,這也只是表面上,真正的大額賭注,都被私人化了,也不會在賭場里進行。
之後這里就成了我的地盤,時間長了,大家伙兒也就都把這個地方給忘記了。
幾乎沒有人知道我在這里建了個小木屋,閑暇的時候也會過來住一住。」
程煜跟著弗拉基米爾朝著那幢小木屋走去,走近了,也就看的清楚了不少。
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之後,程煜說:「看來你除了黑出租,以及巧言令色的各種欺騙游客賺錢之外,同時一直兼營著幫人跑路的營生吧?」
聯想起之前弗拉基米爾的話,程煜很輕易的想到了這個家伙只怕是長期穩定的做著幫人跑路的營生的。
這里距離俄蒙邊境總共不過兩百多公里,過了貝加爾湖之後,更是只剩下一百多公里的路程。
而據他所說,他當警察是十五年,又已經被開除出警察隊伍幾年,就算不到二十年,至少也十七八年了。
這么長的時間,他當年的戰友基本上也都該退役了,而他卻依舊稱呼邊境上的那些軍人為兄弟,這表明他這些年長期的跟那些人保持著聯系。
再配合上這里的碼頭和船只,毫無疑問弗拉基米爾經常幫人從這里離開,然後進入蒙古國境內。
說穿了,黑出租只能算是弗拉基米爾的副業,這里恐怕才是他的主業。
但是對於這一點,弗拉基米爾是絕不肯承認的。
他當即矢口否認:「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干那種買賣。這位先生,如果不是看在你很慷慨,並且你的對立面更不像好人,我是絕不會幫你這個忙的。」
「如果你想說你這次幫我過境的收費是你職業生涯里最低的數次之一我或許會相信,但你要說這不是你的主業,你覺得我會信么?」
「你這個人,真是狗咬呂洞賓……」
「嗬,你會的成語還真是不少。」程煜被氣笑了。
「行了,別計較這些不重要的東西了,跟我上船吧。」
船,就是一艘很普通的中型漁船,滿載大概能容納十幾個人。
弗拉基米爾帶著程煜和勞大鵬上船之後,程煜觀察了一下這艘船的動力系統,居然是用電的。
用電的漁船其實並不多見,因為這種動力方式通常速度不會太快,續航也比較成問題,尤其是在這種寬度超過四十公里的湖面上。
但同時電動系統也有個好處,那就是沒有聲音,借著夜幕的掩蓋,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抵達貝加爾湖的彼岸。
「無聲的電動船,你還敢說你不是經常做這種買賣?」程煜無語的吐槽,示意勞大鵬鑽進船艙之中。
弗拉基米爾干笑兩聲,說:「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然後,他打開了船的動力系統,漁船緩緩的離開了湖岸。
「你這船電力夠不夠啊?」程煜隨口問到,其實也是沒話找話說。
「最大續航超過一百五十海里。」弗拉基米爾很是驕傲的說。
「這么改裝的話,你這船自重豈不是很驚人?」
「那也沒辦法,畢竟是要在湖面上做買賣的,要是停在湖里,難道靠手劃上岸么?」
程煜哈哈一笑,說:「你看,終於承認了吧?」
弗拉基米爾惱怒的揮揮手,說:「總之,你們放心,絕對保證把你們送到對岸。為了保證續航,我這原本能滿載十八個人的船,現在最多只能裝六個人。」
程煜點了點頭,說:「嗯,那你的損失可真是夠大的,除掉你自己,一趟只能送五個人跑路了。」
弗拉基米爾很隨意的說道:「那倒也不是,畢竟到了對岸之後,車里也只能坐下五六個人。」
剛說完,他就呆了呆,知道自己這算是徹底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