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v章(1 / 2)

如果蝸牛有愛情 丁墨 2466 字 2020-08-10

太陽從遠山背後升起,整片山嶺籠罩在金黃明亮的光芒中。草地愈發翠綠,襯得屍體像一幅生動、靜美而滲人的畫。

季白、許詡跟幾個資深刑警站在外圍,法醫檢查完之後,起身走過來:「死亡時間是前天凌晨,初步懷疑死因是氰化鉀中毒,這也是屍體臉色紅潤的原因。此外,手腕腳腕有鐵鏈束縛過的傷痕,陰~道有紅腫和撕裂性傷口。沒有其他明顯傷痕。具體結論要解剖後確定。」

眾人都是一靜這么看來,這樁案子更像是他殺,而且是奸~殺。

季白面色沉肅的問:「死者身份確定了嗎?」

趙寒答:「還在核查。」

法醫正小心翼翼的移走屍體,許詡走過去,盯著她白皙柔美的側臉,靜默不語。

刑警們四散勘測現場,許詡在屍體前站了一會兒,就走到季白身邊。他正站在陳屍點背後的那片岩壁下,凝神沉思。

「這個棄屍點的選擇,費了一番心思。」他指著岩壁下方的泥土痕跡說,「這里有陳年泥石流沖刷痕跡,也就是說,到了雨季,屍體很快被掩埋。」

許詡接口:「凶手並不想屍體被發現。」

季白點頭,又說:「這片山區只有狹窄的山路,數公里內都沒有監控,如果罪犯有車也拍不到。山上樹草繁密,只怕也很難找到罪犯腳印。」話剛說完,抬眸望去,發覺許詡的臉色有點發白。

看看左右無人,季白走到她身旁:「怎么了,不舒服?」

許詡:「沒事,有點累。」

季白這一路心思都在案子上,完全沒管過她。此刻才想起她幾乎一整天沒吃東西,又連夜趕到這里,也難怪累了。輕聲說:「一會兒下山我還背你。出了山區找點吃的。」

許詡心頭一暖,但隨行的還有縣里的刑警,答:「不用背了,影響不好,我沒事。」

季白伸手摸摸她的頭:「沒什么不好,男同事照顧女同事天經地義。但我也不能讓其他男人背你不是?」

許詡也笑了,兩人不再講話,繼續各自勘探屍體旁的草地。

結果果然如季白所料,刑警們搜索了整個山嶺,一無所獲,罪犯沒有留下任何腳印、毛發和其他物證。

大伙兒回到市區已經是下午,法醫的詳細鑒定報告很快出來了,證實了早上的結論。此外,還在死者體內發現了殘余的葯物,經鑒定是日本產inverma原液,這是一種女性強效催情素,網上就能買到。輕量服用會使人的精神和肌體都處於亢奮中,並產生強烈的性幻覺。

許詡回警局後,先窩在季白辦公室的沙發上補眠,補充精力。醒來時天色已黑,大伙兒都外出查案了,辦公室里空盪盪的。沉思片刻,她起身去停屍間。

她已經畢業,現在是正式刑警。按照季白的想法,局長也同意,她可以獨立自主的安排工作,專注於犯罪心理研究,只在集體行動時,聽從季白調遣。

停屍間寬敞明亮,空氣清冷。工作人員在外間辦公桌前低頭寫報告,只有屍體孤零零躺在一個金屬平台上。

許詡戴上手套,掀開表面覆蓋的白布,一寸寸仔細檢查。她聞到屍體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強生牛奶沐浴液的味道。正出神,忽聽身後一個熟悉低沉的嗓音道:「有什么發現?」

是季白。他剛從外面回來,俊臉沉肅、黑眸寂靜,高大身軀仿佛還沾染著外間夜色的清冷氣息。

許詡頭也不抬的說:「死者咽喉紅腫,這是為什么?」

季白略一思索答:「按照屍檢報告,她服用了性興奮劑,身體也有頻繁性~交的跡象。」

許詡明白過來應當是葯物作用,令死者在性~交過程中歇斯底里的大喊,才會造成咽部紅腫。

她繼續查看屍體,季白站在她身旁翻看屍檢報告。過了一會兒,許詡又問:「下~體恥~毛全部被修剪干凈,為什么?這樣讓她看起來更干凈性~感?會讓男人更興奮?」

「應該是。」

許詡蹙眉,轉頭看著季白:「我不太了解這個癖好對於男人來說算獨特嗎?」

季白沉思片刻答:「不算獨特,很多男人喜歡這樣。」

許詡點頭:「不過結合屍體其他方面狀況,我感覺凶手對這一點,比其他男人更迷戀。」

時法醫來了,季白走到一旁,跟他低聲交談。許詡也查看得差不多了,將屍體覆蓋好,拖了把椅子,正對著屍體坐下,盯著她的臉。

許多零散的線索在心中快速串聯,許詡腦海中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浮現一幅幅畫面

那應該是個燈光柔和的房間,很安靜。女人手腳都被鎖鏈束縛,只能任由男人擺布。他先將她渾身洗得干干凈凈,也許他還會低頭聞一聞她身上沐浴液的清香。然後他會一點點仔細剃去她最隱秘處的毛發,滿意的看著她白皙飽滿的身軀,宛如初生嬰兒般干凈純潔,躺在自己面前。

他會給她穿上暖色柔軟舒適的衣物,這讓她看起來清新、漂亮又溫順。然後他會給她喂食性興奮葯物,看著她為情~欲主宰的痴迷而嫵媚的模樣。

他會將她禁錮在身下,一遍遍反復征服占有。而她精神恍惚,在極度的亢奮和感官刺激中,始終尖叫連連,直至喉嚨腫痛失聲……

後來,或許是厭倦,或許是她激怒了他,或許是其他原因,他把她帶到深山之中,以最美最乖巧的姿態,躺在這世上只有他知曉的角落,安靜的死去……

再次想起發現屍體時近乎優美的畫面,許詡忽然覺得陣陣惡心。猛的回神,按著胸口平復。再抬頭望去,季白還在跟法醫講話,並沒有看這邊。

這天深夜,刑警隊全體人員回到警局,再次碰頭。

窗外夜色靜深,樹影搖曳,會議室里卻是燈火通明,氣氛凝重。大伙兒臉上都有些倦色,但個個神色冷肅,極為專注。

老吳說:「死者身份已經確認。叫白安安,23歲,霖市人。霖大畢業剛一年,目前是某外資會計師事務所職員。她從國慶前一個星期就沒去上班,當天一位同事收到她的短信,說要回老家,讓代為請假。所以公司那邊雖然不滿意,但也沒有引起注意。」

趙寒補充:「我們詢問過白安安的同事、朋友、家人,她的性格非常開朗、積極,工作表現和人際關系都很好,不存在自殺動機。另外,她是單身沒有男朋友。」

會議室的投影幕布上,出現幾張白安安的照片。比起死時的安靜模樣,她的生活照顯得更加笑容洋溢、光鮮靚麗。

大胡說:「這么算起來,她失蹤了整整兩個星期。」

想到屍體的種種跡象,眾人都有點惻然。這兩個星期,對這位漂亮、優秀的白領女孩來說,是否就像沉淪於地獄?

這時有人問:「頭兒,你怎么看?」

這案子感覺十分棘手,大伙兒不由自主都把目光投向季白,希望他能找到突破口。

季白沉靜的目光環顧一周,答:「除了屍體,罪犯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跡,目前要做進一步推斷比較困難。

但是,凶手也留給我們幾個非常明確的偵破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