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馮燁番外-你我皆凡人(1 / 2)

如果蝸牛有愛情 丁墨 3820 字 10个月前

從小我就知道,我跟別人不一樣。

我不怕痛,不會哭,很少難過。這世界在我看來,如此美好。

我的父母是聾啞人,對我也算不錯了,家里就那么點錢,他們把我養得人高馬大,自己瘦骨嶙峋。真是一對可憐蟲。

所以我一直沒殺他們,很多事也瞞著他們。讓他們繼續在自己快樂貧窮的小世界里,渾渾噩噩一輩子,我也算盡孝心了。

十歲的時候,我念四年級。有一天下午去上學,卻發現很多同學都在哭。一問才知道,年邁的數學老師上午發了什么急病死了。滿教室哭哭啼啼,年輕的女班主任含著淚紅著眼眶對大家說:「我們一起默哀。」

我當時都想笑了,別人死了,我們為什么要默哀?數學老頭很羅嗦,總是嫌我的作業本不夠干凈切,我的解答思路那么bàng。這么看來,他死了挺好。

誰知班主任看到了我,好像特別驚訝的樣子:「馮燁,你為什么……在笑?」

所有人小孩都看過來,眼淚汪汪的樣子,好傻哦。

我立刻扁了扁嘴,「哇」一聲趴桌上嚎起來我是好學生,當然知道好學生應該怎么表現,剛才只是忘了。

過了一會兒,就感覺到班主任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發,對旁邊另一個老師說:「看來他是嚇懵了,數學老師平時最喜歡他了。」

我把臉埋在手臂里,笑了。

雖然同情心這種東西,我實在找不出來,但我依舊非常熱愛生活。

熱愛老師對我的贊賞,熱愛同學對我的仰慕,熱愛這虛偽又美麗的世界。我每一天都過得非常開心,開心得我都有些無聊了。

十二歲的時候,我第一次傷人。那一次就像啟蒙,讓我有點明白為什么會感到無聊了。

那是下午放學,我本來走得好好的,一個大塊頭的男孩沖出來,揪住我的衣領就打。臉頰傳來劇痛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jīng神一振,居然有點興奮。

很快我就被打趴在地上,肚子很痛,頭也很痛,我看到臟兮兮的泥地上,有我的鼻血。

男孩「哼」了一聲說:「以後不許跟趙婷婷在一起,她是我女朋友。」

哦,我明白了。是有個五年級的女孩給我寫情書,皮膚白白的,眼睛很大。

我點點頭。

男孩轉身就走,很得意的樣子,腳步都像要飄起來。我像只貓一樣、沒有聲音的爬起來,從地上撿起塊磚頭,狠狠朝他後腦勺砸去……

不得不說,男孩比我大一兩歲,眼光就是很不錯。他挑的這個偷襲地點,是一條僻靜的小路,邊上還有樹林擋著。我在他身旁蹲了好一陣,也沒看到有人經過。我看著血液像紅墨水,從他腦袋上那個口子慢慢滲出來,流到地上,滲進泥土里。那么緩慢,那么安靜。

我用手指沾了點血,放到嘴里嘗了嘗。淡淡的腥味兒,我卻好像感覺到身體深處的快~感。

好bàng。

離開小路,我照例回家,做好飯,自己吃了點,其他的留給爸媽。他們下班很晚。然後我去了鄰居家,先幫三年級的小妹妹溫習功課,再做好自己的作業。鄰居看到我臉上的傷,有點惱火:「誰欺負你了?」拿來葯酒給我塗抹。

「是高年級的一個同學。」我低聲答,「好像是為了女孩子,我也不明白。我被打暈了,醒了就回來了。」

鄰居都氣得不行,當時就給班主任打了電話。

第二天,那個男孩的父母果然氣勢洶洶到學校來找我。他們家里條件很好,還開了車過來。班主任和其他幾個年輕老師都氣哭了,把我拉到那對父母面前:「你們自己看,你兒子把馮燁打成什么樣子?他跟同學從來沒有沖突,他是三好學生,怎么可能拿磚頭打你兒子?」

「對,不帶這么欺負人的。馮燁爸媽是聾啞人,家里條件不好,還這么勤奮用功。你們兒子整天打架斗毆……」

「會不會是其他人打的?當時你兒子看到下手的人了嗎?」

……

這件事到最後不了了之,我的人生,卻開了一扇新的窗。

第一次殺人,是在高二。

那個時候,我突然多了很多jīng神食糧香港電影傳到內地:英雄本sè、上海灘、古惑仔……看著鏡頭前血肉橫飛,我能感覺到手心浸出熱熱的汗。家里有台老舊的錄像機,爸媽都去上班了,我拉上簾子,一個人坐在暗暗的屋子里。外頭是夏日的狂風bào雨,我將那些鏡頭定格、再重放;定格、再重放。

突然就有沖動,握住自己的命根子,飛快的套~弄。

從來沒像今天這樣,一泄如注,巔峰般的感覺只叫我全身仿佛都沉浸在快樂的海洋中。

那感覺是毒葯,是救葯,是我血脈深處極其渴求的東西,我無法阻擋。我根本就不想阻擋。

人生苦短,你我皆凡人。為什么要阻擋?

不過殺人是項技術活兒,我不想粗制濫造,還要躲過警方,不能留下一點線索。

期末考試後,我拿到年級第一的成績單,終於有閑暇開始自己的事。我仔細考察了十多天,最後選擇在一個晴朗的午後動手。

那是市里一個小公園,因為是工作日,太陽又大,人很少。我在一個沒有監控攝像頭、沒有人的角落坐了一會兒,小徑上就走來個年輕男人,朝我微笑。

賓果!網上說這個公園是gay聚集的聖地,果然不假。

男人二十七八歲,還算高大,看起來油頭粉面。他在我身邊坐下:「一個人?」

我點點頭,朝他笑笑。

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真他~媽惡心哦。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去坐坐?」他輕聲問。

我想了想答:「我不喜歡在外面。去我那里吧。地方大。」我略有些戒備的看著他,他就笑了:「小弟弟戒心好高啊,行,叔叔就跟你去。」

「那……我在公交站等你。」我憋了口氣,把臉給憋紅了。他又摸了摸我的背,點點頭。

我們一前一後離開公園。

我把他帶到郊區的一個廢棄工廠。我在這里搭了個棚子,里面放了舊沙發還有舊床,扶手上還搭著我的校服。

他吃了一驚:「你是高中生?」

「嗯。」我倒了杯水遞給他,「所以我不敢在市里……」

他笑容加深,喝了口水,開始脫我的衣服,脫著脫著就昏迷在床上。

唔……好蠢的男人。活該他中招。

我玩到第二天傍晚,才離開工廠回家。

我把他先用塑料薄膜封住,這樣不會有太大的氣味,然後分裝到兩個編織袋里,留在棚子里角落,用雜物蓋住。今晚嘛,就先用黑塑料袋裝了一小部分提回家。走出工廠一大段,在路邊碰到爸爸他們的工友,笑眯眯的對我說:「小燁又來撿瓶子?」對身邊人說:「這孩子太懂事了。成績特好,將來肯定清華北大。」

我不好意思的點頭:「叔叔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應該的。」

等他們走遠了,我看看手里鼓囊囊的袋子他們居然能當成瓶子?真乃神人也。

這個人的骨頭,最後我都找了個荒山,埋了。有一次看到警察到那個公園tiáo查,但是不會有人懷疑到穿校服的高中生身上。

姚檬這個女孩,我高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不僅是因為她漂亮、學習又好,還因為大家總喜歡把我跟她說成一對,說是什么「金童玉女」。

說實在的,我也挺喜歡她。我也是個正常男人,每次看到她的xiōng她的腿,都覺得很舒服。看到她跟別的男生講話,我也會不高興。而她看我的眼神若即若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過我每次殺人的時候,看著對方驚恐的眼神,總會想起姚檬我立刻就硬了。

挑明關系,是在高三上學期。有一天中午,我坐在學校草坪吃便當,她來了,也捧了個便當盒。

「馮燁,你每天都躲這兒吃呢!」她的聲音清脆柔軟,漂亮的臉在陽光下好像花朵。

「嗯。」我朝她微微一笑,「你找我?」

她好像有點窘了,答:「我才沒找你!」

好矯情,好做作,好可愛。

我倆沉默吃飯。過了一會兒,她眨眨眼,看著我飯盒里的肉塊:「那是什么肉?」

「紅燒肉。」

「我知道是紅燒肉啦!」她笑,「是豬肉嗎?看起來不像吶。」

我也笑了:「對,大小姐,不是豬肉,其實是人肉。你敢不敢試試?不敢就別問了。」我夾了一塊遞到她面前。

她瞪我一眼:「有什么不敢的?我以後可是要當警察的。」

我看著她真的把那塊肉給吃了下去。

她皺眉:「有點難嚼,到底是什么肉啦?」

我放下飯盒:「笨蛋,是駱駝肉。我爸一個工友從外地回來帶給他的。」

「你才笨蛋。」她橫我一眼,起身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身子微微一僵,臉立刻紅了。

我另一只手捏住她柔軟的臉,她的大眼睛像是兩汪清水,盈盈望著我:「你……要干什么?」

我低頭親下去。她掙了一下,手抵在我xiōng膛,不動了。

我沒接過吻,只能根據電視里的畫面揣摩。所以我吻得很用力,用力吸著她的舌頭。她嘴里有淡淡的肉香,還有另一種干凈清新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我幾乎是立刻硬了,梆硬梆硬。好在校服褲子寬大,她沒有察覺。

看著她微微顫抖的睫毛、緋紅的臉頰。我一邊咬她的嘴,一邊想:她比想象的更迷人。

之後跟她好的一個學期,我都沒有殺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身體另一部分得到了滿足,殺人的欲望也就不qiáng烈了。每當我抱她摸她親她,把她脫得jīng光放在我家客廳的小沙發上親熱;抑或是哄著她用手握住我的命根子,讓我射在她白皙光滑的身體上……太刺激了太爽了,這感覺一點不比殺人差。

只可惜她始終牢守最後一道防線,不讓我進去。哪怕我都把那里舔得干干凈凈滑溜滑溜,她也不肯。

「馮燁,這是我的底線。」她一本正經的說,「你想都不要想,也不許哄我。要是你敢qiáng迫我,轉頭我就去告你qiáng~jiān。所以你死了這份心!」

靠,狠,真狠。我還要考大學呢,而且我相信她真的做得出。

不過這個遺憾,多年後我還是填補了。是我的終究是我的,她逃不掉。

日子久了,加之姚檬始終不肯做,我又有點蠢蠢欲動。

那天天氣不太好,yīn沉沉得像死人的臉。我在街上轉了幾圈,也沒找到合適的目標。傍晚時回到家,頗有些沮喪。一進屋,卻見姚檬揉了揉眼睛,從沙發坐起來:「你怎么才回來,我等你好久。」

這一幕實在太美了。

一室柔黃的燈光,姚檬穿著條紅sè的裙子,皮膚白得像雪。黑sè長發像綢緞在燈下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