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對馬突圍(2 / 2)

「哈哈哈……」知曉唐人駛入死胡同一般的島嶼中間的海灣,新羅水師將士們紛紛大笑道。追了大半天,竟將唐人攆入死地,此戰以毫無懸念。

金和問信心十足的宣布道:「傳令全軍將士,到達前方海灣入口處,上岸築營升火做飯,待將士們酒足飯飽後再去生擒活捉唐人。」

探險隊駛入的正是對馬島淺茅灣,位於對馬中間位置偏南。

探險隊有驚無險的駛入海灣行進數里,新羅水師卻沒有再跟上來,令探險隊全員們大松了口氣,仔細瞧著這座他們從沒來過的島嶼峽灣。

正值冬季,峽灣兩岸銀裝素裹,毫無人煙,空曠無聲有如死地一般。

沿著峽灣向東行駛,一座南北向的山嶺將峽灣一分為二為兩個航道,船員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駛向哪個航道。

「元慶兄,是走南還是走北?」寒風呼嘯,胡安君裹著厚厚的披風尋問著身旁愁眉不展的陸元慶。

「南北兩道,並不清楚哪條道能通島嶼另一邊的大海,如若選錯,咱們可就要被新羅人瓮中捉鱉了。」

「萬一兩條道都不通海呢?」當即有一名船員嘀咕道,其他人紛紛責怪的看向他,這名船員心知說錯了話,趕緊閉上嘴低下了頭。

看了一眼那名說出了大家心中擔憂的船員,陸元慶咬牙道:「走南邊。」

船隊隨即向南道行駛,穿過僅有幾十丈寬的南道入口,進入另一個面積不小的峽灣,兩岸都是深入峽灣破碎的半島,從中分割出一個個小海灣。

穿隊在峽灣中七走八拐,剛拐一個灣,前方又出現兩條更為狹窄的航道,令陸元慶眉頭皺的更深。

在峽灣中走了這么遠,都還沒到出口,航道還越來越窄,頗有快到盡頭的感覺。

船隊中謠言四起,恐慌的情緒在逐步蔓延,船員們都在談論陸元慶將他們帶入死路,新羅人一旦圍上來他們插翅難飛。

不得以,陸元慶下令放下一艘小船,親自帶五名隨從乘船朝著兩條航道中最為狹窄僅有十幾丈寬的航道駛去。

另一條寬的航道目光所極處有一道拐灣,令陸元慶並不確定能否入海,便覺定先行探查這條窄的航道。

船隊上的船員們焦急的等待陸元慶返回,胡安君如熱鍋上的螞蟻在甲板上走來走去。若此地是一條沒出海口的死路,那船隊必為新羅人生擒,殿下安排的任務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悲憤中的胡安君胸中頗有一股辜負了殿下信任的哀傷,若事不可為,他胡安君就在此與新羅人死戰到底,以血洗自己無能之恥。

探險隊船員們望眼欲穿,期待中的副總管陸元慶乘著小船安然從前方那條狹窄的航道駛出。

陸元慶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登上船被急切的船員們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尋問情況。

「大家放心,這條航道只需行三四里就可入海。」

得知此路可行,逃出生天的船員們拍手稱慶。

在陸元慶的指揮下,個個欣喜若狂,勁頭十足的操作著手頭的工作使船安然的駛入航道。行駛三里多,船員們再次看見一望無際的大海。

整支船隊充滿了逃出生天的喜悅之色,激動的船員甚至唱起了家鄉的鄉歌。

「這座島應該就是地圖上標的對馬島。」胡安君展開地圖,圖中朝鮮海峽中僅標出一塊模糊寫著對馬國所在的島嶼。

「這座島上還有一國啊,某怎么從沒聽說過?」陸元慶盯著地圖好奇的問道。

胡安君哂笑道:「對馬島早在晉朝陳壽撰寫的三國志魏書中有記載。」

「魏書卷三十說:「倭人在帶方東南大海之中,依山島為國邑。舊百餘國,漢時有朝見者,今使譯所通三十國。從郡至倭,循海岸水行,歷韓國,乍南乍東,到其北岸狗邪韓國,七千餘里,始度一海,千餘里至對馬國。其大官曰卑狗,副曰卑奴母離。所居絕島,方可四百餘里,土地山險,多深林,道路如禽鹿徑。有千餘戶,無良田,食海物自活,乖船南北巿糴。」」

「卑、卑狗?大官叫卑狗,這、這也太……」陸元慶張著嘴一臉驚駭之色,都不知道對該國大官稱呼如何評價。最後只得得出:「果如蠻夷之國!」

出於擔心新羅水師沿著他們出海的航道追上來,胡安君與陸元慶決定先不探查對馬島,直接向東航往倭國。

此時倭國與大唐交好,到不必擔心倭國對他們不利。

對馬島峽灣中的新羅水師在入口處好好的睡了一晚安穩覺,第二日金和問留下三十艘戰船封鎖峽灣出海口以防唐船乘機突圍,才慢吞吞的率領余下戰船進海灣圍捕唐船。

原胸有成竹的新羅水師在峽灣中搜索了一天,連唐船一塊木板都沒看到,驚奇唐船飛上了天不成。

面對部下們質問的目光,金在問臉上掛不住,信誓旦旦的說著唐船一定是躲到峽灣某個地方了,對馬島的峽灣面積不小,還蜿蜒曲折,極易躲藏。嚴令全軍明日兵分數路,分開搜索。

第二日新羅水師在峽灣中同樣沒有發現唐船的蹤跡。

暗道失策的金在問不信邪,揚言唐人定是沉船逃上岸了,第三日除一部分水師繼續在峽灣中尋找外,另派一部水師官兵上岸搜查。

搜索數日毫無唐船蹤跡,直到一艘戰船無意中駛入探險隊出海的那條航道,新羅水師將士才晃然大悟。

先前對將士們信誓旦旦的說對馬島峽灣是條死胡同的金在問羞愧的幾欲發狂,含恨中下令全軍撤回新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