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覺得自己的話說服力還是不夠，張玄聖接著又道：「還是說回之前進階武虛境成功率的事情，便說老夫的北海派，算上那陸戊子在內，這些年來有三位六階真人成就，在這靈豐界似乎也就僅次於貴學院了，只是二位可知道自陸戊子開始，北海派近些年來沖擊六重天失敗的弟子究竟有多少人嗎？」

不等寇、商二人開口，張玄聖自己便答道：「十一人！」

這一次寇沖雪與商夏齊齊動容，既震驚於北海派這些高階武者進階六重天艱難，更加震驚於北海派居然積攢了這么多有資格晉升六重天的高階武者。

要知道，真正敢於一窺六重天門徑的高階武者，其自身修為必然已經達到了武罡境大成，又或者是武罡境大圓滿。

通幽學院也就是說將「靈夕界」的世界殘片融入靈豐界之後，這才繼孫海薇、蓋青竹和商博之後，涌現出了幾位武罡境第四層的高階武者。

然而緊跟著張玄聖便又道：「十一人成就三個，其中一個陸戊子還占了跟隨二位征兆蒼炎界的便宜，否則就他」

張玄聖臉上的不屑之色一閃而過，然後又道：「不要覺得不可思議，事實上，北海派近些年來進階六重天的成功率已經足夠其他宗門羨慕不已了！當然，貴學院除外！」

「據老夫所知，未央宮為了盡快出一位靈界真人，先後至少也有五六位高階武者失敗，這些進階失敗的最後能活下來一兩位都是得天之幸了。神都教應該更慘，有資格的精英武者幾乎損失殆盡，否則的話又怎么可能會輪到九經這個年老過氣潛力耗盡的家伙？可世事難預料，偏偏就是這個最不可能的老家伙寄托了本源真靈最後活了下來！」

「你們以為這就完了么？不！元辰派、天星閣以及不少福地秘境，這些年來其實都有高階武者在冒險嘗試沖擊六重天，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成功！尹靜虛不是不相等，而是他等不起了！」

此時張玄聖的目光甚至變得比寇沖雪和商夏兩位高品真人還要犀利：「二位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可在靈豐界除去通幽學院之外的其他大小勢力看來，你們四位恐怕才是真正的另類啊！」

說到這里，張玄聖的語氣漸漸的恢復淡然，道：「二位，覺得如何？」

從北海州歸來的路上，寇沖雪與商夏二人一直沉默著。

直到來到了幽州天幕上空，商夏才忍不住道：「山長，北海、冰元、天星，再加上與他們早有勾連的未央宮和神都教，元辰派也未必對此一無所知，不知不覺間張玄聖居然就已經布下了這般大的局面，而我等居然一直蒙在鼓里。」

寇沖雪神色嚴肅，聞言道：「我們二人以及學院的強勢崛起，帶給其他人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張玄聖正是利用這一點合縱連橫，就連冰元宗也在嘗試著緩和關系，才形成了眼下這副局面。」

商夏「嘿」的一聲，道：「不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

寇沖雪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張玄聖只是在向我們展示某種可能，卻並不意味著冰元宗和天星閣就一定會站在北海派的一邊，否則的話，真要是為了對付我們，他也就不會與我們說這些了。」

商夏「呵」的發出一聲莫名的冷笑，陰聲道：「商某當初也不是沒有過闖入洞天秘境強殺洞天真人的經歷，就憑幾個一品、二品？真要惹惱了我，張玄聖、楊泰和也不是不能殺，大不了毀掉一兩座洞天秘境便是！」

寇沖雪瞥了他一眼，道：「我早就覺得你在進階歸真境之後便有些飄，只是沒好意思開口而已。」

商夏「呃」的一聲，干笑道：「您這話說的」

寇沖雪卻突然打斷他道：「你覺得以後還會有誰會跟你說這些話？怕是再過些年，等你修為更進一步，便是連我這個山長在你面前都要客客氣氣。」

商夏聞言臉上表情頓時一滯，好半晌才道：「山長警言，弟子記住了！」

寇沖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後點了點頭道：「張玄聖此番其實還是有誠意的，他說這么多，連北海派的根底源流都和盤托出，便是要打消我們的疑慮，告訴我們靈豐界同樣也是他們的底限！更何況在離開之前他還將那塊靈裕界的天幕屏障當成禮物送給了你！」

說到這里，商夏不由將臨行之際張玄聖贈送給他的一面灰色長幡拿了出來，看上去頗有些愛不釋手的贊嘆道：「沒想到這面長幡便是以靈裕界那塊缺失的天幕屏障所制，更沒有想到張玄聖居然會將如此重寶贈送於我。」

寇沖雪囑咐道：「此物還是要善加利用，靈裕界之行此物若是利用好了，你甚至可以在與人斗戰廝殺之際不受世界意志的壓制和排斥，可要是利用不好，一旦消息走漏，怕不是整個靈裕界的六階真人都要來圍剿於你，奪回這面長幡用以補足天幕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