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玉盒中赤色泛金的四階酒粬，商夏神色略微有些失望，並非是期望當中的「玉晶紅谷粬」。

不過同時商夏心中也略略有些恍然，難怪他在紅樹林中得到的猴兒酒大多泛紅，那一小罐四階猴兒酒更是赤中泛金，敢情是因為這種酒粬的緣故。

商夏臉上的神色瞞不過尚履冰，只聽他帶著幾分揶揄道：「怎么，看不上？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將這酒粬收起來便是。嗯，紅樹林中還有一些其他的收獲，你也可以拿去頂你商家那一份兒。」

說著，尚履冰伸手作勢便要將玉盒中的四階酒粬收回。

「您老且慢！」

商夏忙不迭的開口，這才突然發現尚履冰正笑眯眯的看著他，頓時知道自己這是被這位考功司的總管給耍了。

商夏悻悻的將盛放著「赤綿細金粬」的玉盒重新蓋上，然後看向尚履冰道：「您老想要什么？」

尚履冰臉上的笑容一收，正色道：「把你小子這一次在紅樹林中得到的所有一、二、三階猴兒酒，全部分一半兒出來上交學院。」

商夏頓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跳了起來，大聲道：「這不可能！我自己才得到幾斤？哪里舍得再分出來？」

尚履冰卻冷笑道：「小子，你真要只得了區區幾斤，分一半兒出來就能換一塊完整的四階酒粬，難道還能虧了？」

商夏微微一怔，知道自己犯了一個愚不可及的錯誤。

尚履冰則繼續道：「行了小子，紅樹林中空出來的盛酒樹窟，老夫只要找出來一看大小，便能估算你小子得了多少酒水，不要藏著掖著了，痛快點拿一半兒出來！」

商夏則繼續討價還價道：「一半兒太多了，我最多只能拿三分之一出來。而且您也不要只看樹窟大小，里面盛放的酒水大多不滿，而且還有被猴群取用過的痕跡，學生得到的其實並不多。」

尚履冰忽然就嘆了一口氣，道：「唉，那些一、二、三階的猴兒酒對你這個三階大圓滿的武者而言，還能起到什么作用？可這些東西要是拿出來供應學院的三舍生員，卻能夠令一大批人的修為，在極短的時間內取得長足的進步。」

「自從學院開始擴招武者生員之後，別看學院的聲勢好像一下子壯大了許多，可一下子多了幾百人的修煉用度，學院上下的資源用度已然是捉襟見肘啊！聽說你如今正在符堂效力，那里用來制作符紙的資源材料已經快要供應不上了吧？」

「好好，您老可打住吧！」

商夏無奈打斷了考功司總管的「賣慘」行徑，直接道：「一階猴兒酒六十斤，二階三十斤，三階猴兒酒真沒多少，只能給您勻十斤出來……」

「十五斤！」

尚履冰討價還價道：「這可不是給老夫勻出來的，是給你那些外舍、內舍的師弟、師妹們勻出來的。」

「十二斤，不能再多了……」

「成交！」

尚履冰頓時面露喜色，道：「你小子居然搞到了這么多三階猴兒酒，老夫原想著你手上總共有個十斤八斤的就不錯了，哈哈……」

商夏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離開考功司之前，尚履冰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小子，別以為老夫占了你的便宜。四階的酒粬向來有價卻無市，這塊『赤綿細金粬』真要在學院放出風去，你覺得你能得到的機會有多大？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商夏聞言沉吟不語。

尚履冰這時又道：「還有，老夫雖然不知你的進階配方內容，但若『赤綿細金粬』不合你用，你也可用此物與其他酒粬等量交換。據老夫所知，最近坐望坡各種私下里的交易會可是不少。」

商夏謝過尚履冰之後，這才告辭離開了考功司。

在從考功司的駐地離開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人朝著考功司走來。

不過商家的駐地在另外一個方向，二人並未直接照面，商夏也沒怎么在意，只是遠遠的朝著來人點了下頭便即離開。

竇仲望著那個在他印象當中極其深刻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

走近考功司的駐地之後，竇仲看著正在往一個個玉瓶上施加封印的尚履冰，不由疑惑道：「老師，您這是……」

尚履冰臉上帶著笑意，順手將一只玉瓶拋了過來，道：「喏，三階的猴兒酒，對於你如今的修為提升大有好處。這一瓶里面至少有三斤，平日里節省著喝一點，足夠你一口氣沖過武道意志的第二次蛻變。」

竇仲望著手中的玉瓶，忽然開口道：「恩師，我剛剛看到了商夏，這猴兒酒可是他送來的？」

尚履冰瞥了自己這個親傳弟子一眼，道：「送？這小子可是換走了老夫手中的一塊四階酒粬，讓他拿這點東西出來都算便宜他了。」

「四階酒粬？」

竇仲微微一怔，隨即目光之中略顯落寂，低聲道：「他已經在為進階四重天做准備了嗎？」

尚履冰無聲的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道：「雖然沒有說，但他進階四重天的方式很可能極難，或許會在三階大圓滿停留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