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妾忙向著地道里鑽去,雖然皺著眉,但也沒嘴里說什么。這地道陰暗潮濕,有股霉味很是難聞。
元屋企在她下去後,將木桶放到地上,又往左邊旋轉了兩個圈。
然後他又搖了搖木桶。
木桶這下竟是和青石磚分開了,沒再像之前那樣和青石磚緊緊的卡著。
這當中顯然是有什么奧妙。
「嘿!」
隨即,元屋企俯身雙手摳住青磚兩側,輕輕發力,將其拋起。
他也有武道修為,做這點事輕而易舉。
木桶在青磚上紋絲不動,足以說明他在武道上的造化還不簡單。
落下時,元屋企又以右手穩穩接住,托著青石磚的下面。木桶仍是沒有動彈。
他嘴角露出些微得意笑容,就這樣托著青石磚和木桶跳到地道里去。
青石磚剛好將地道口嚴絲合縫的卡住。
茅廁內變成之前的模樣,好似連木桶的位置都沒有變過。但兩個大活人,卻就這般消失在里面。
小妾在地道里沒敢走遠,里面黑乎乎的。
元屋企進來才點燃火折子,往兩旁看,兩側的土壁都是濕漉漉的。
小妾帶著些害怕之色道:「元帥,咱們去哪?」
元屋企抬頭瞧了瞧上面,這會兒終究是有些唏噓,道:「以後不要再稱我為元帥了,軍中將再沒有我元屋企這號人。你我都要改名易姓。」
從下這地道開始,他大概就和元朝真正脫離干系了。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退路。
自從大宋越來越興盛,並且反攻元朝的時候,他就覺得元朝很可能有被覆滅的凶險。從那時,他就想過自己要如何「明哲保身」。
現在離開開封府,去那「隱居」的地方。以後過富家翁生活,這是他籌劃了多年的退路。
他也不打算再到朝廷做什么官兒,隱居後生些娃兒,替元家傳宗接代,也不錯。
身邊這小妾姿色也是絕頂,這輩子不算虧了。
小妾卻是有些遲疑,「那妾身的父母兄妹……」
元屋企輕哼道:「你難道還想回家里去?哼,宋軍拿下開封府可說不准會作出什么事情來,以你的姿色……」
小妾花容失色,連道:「妾身就是、就是有些舍不得……」
元屋企道:「以後老子給你數不盡的銀兩首飾,讓你要什么有什么。你就乖乖伺候老子,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不是個簡單人,已經決定不再繼續做元帥,便好似瞬間沒了元帥的樣子。這般轉換自如,很少有人能夠做到。
小妾眼中有些淚花,但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元朝還是這樣的規矩,她剛剛也只是有些擔心親人而已,這是人之常情。
「走!」
元屋企拽住她的手,向著地道深處走去。
這地道並沒有多長,大概也就幾百米的樣子。到最里邊,是個頗為寬敞的地洞。
地洞里有些干糧,還有酒。元屋企用火折子點燃了兩個燭台,里面瞬間敞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