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喜事臨門(1 / 2)

他們都是官居極品的大官,區區蘇泉盪被打,自然不會被他們放在心上。反正蘇泉盪又不是他們侄兒。

蘇劉義看著同僚們暗暗偷笑,暗暗氣憤,卻也無可奈何。

他在這幾位中地位頗低,朝中話語權不足,為這點事,實在是不好給這些個實權大臣們臉色看。

楊淑妃看蘇劉義模樣,知道他心里有氣,怕傷這老臣的心,柔聲說道:「傷害蘇將軍的事是昰兒魯莽了,等下本宮讓御醫隨蘇大人你去瞧瞧蘇將軍,再從宮中拿些珍貴的葯材去。」

蘇劉義跪地叩頭:「臣叩謝太後隆恩。」

他剛剛故意提及這事,其實就是想讓楊淑妃覺得歉疚而已。

這種帝皇家的人情慢慢累積起來,以後總會有厚積薄發的時候。

「蘇大人不必多禮,只願你多安撫你侄兒幾句就好。」楊淑妃點點頭道。

蘇劉義連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起,更何況他本就不該捉弄岳教頭,皇上教訓他也是活該。我那侄兒雖不爭氣,但也絕不敢對皇上有半句怨言。」

楊淑妃感慨道:「蘇大人滿門忠賢,實是我大宋軍民表率。」

張世傑等大臣們也都微微點頭,但心里是認同還是腹誹就很難說了,多半是後者居多。

然後沒有人再說話。

沉默十來秒,楊淑妃瞧瞧眾人,道:「那昰兒親政的事……」

她知曉趙洞庭親政心切,是以也時時將這事記掛在心上。

眾大臣都不禁看向陸秀夫。

當初觀察趙洞庭的主意是他提出來的,現在也理應是他先說說他的見解。

陸秀夫緩緩撫著自己下顎上的胡須,慢悠悠道:「皇上此舉雖然不能徹底脫出太後掣肘,但也在無形之中拔高自己的地位,沒有踩到太後底線不說,同時還能讓得太後有所顧忌,最起碼不可能再對皇上步步緊逼,免得朝臣議論。」

說到這,他向楊淑妃作揖,然後又接著道:「太後,臣覺得皇上此舉分寸、時機都拿捏得極准,既得岳教頭的心,又能威懾朝臣,還能示威於太後,非七竅玲瓏之人斷然做不到。是以雖然皇上年歲尚小,但臣覺得,皇上已經可以試試親政。」

楊淑妃心里暗暗認可,看向其余幾位大臣:「諸位以為呢?」

陳文龍和陸秀夫向來關系頗為親近,立時附和道:「臣覺得陸大人所言甚是。」

緊跟著,張世傑也是點頭。

陸秀夫是簽書樞密院事,陳文龍是參知政事,張世傑也是樞密副使。在左宰相兼樞密使陳宜中已經逃亡越南的情況下,他們三個其實基本上已經可以代表朝臣們的意思。剩下的主管殿前司公事蘇劉義,和陳文龍同為參知政事的劉黻等人縱然是持反對意見,也無法左右大局了。

當下,劉黻等人也是跟著點頭。

就剩下蘇劉義沒有表態。

這些個大臣中,他無疑是最不希望趙洞庭親政的。首先,趙洞庭大病剛剛初愈就削了他侍衛步軍的指揮權,然後現在又打他的侄兒。且不說他們叔侄兩會不會因此受人非議,但起碼可以看出來他們兩個在趙洞庭的心里絕對不是討喜的那種。

蘇劉義想著,要是小皇上親政,自己和泉盪的日子怕是會更為難過。

但是,見到其余大臣都已點頭,他也是沒有辦法,只得滿心苦澀的也點點腦袋。

在朝中為臣,看准風向是最基本的本事。這種時候要是冒大不韙,提反對意見,那他蘇劉義就是個傻子。

楊淑妃心中高興,輕柔笑道:「好,那便這么定了,讓昰兒親自執政。」

怕是連趙洞庭自己都想不到,他只是這么鬧騰一番,竟然就會讓得諸位大臣認可他親政。

他以為總會要費些周折的。

等到陸秀夫他們都離去後,楊淑妃便帶著宮女、太監們往趙洞庭的寢宮走去。

但趙洞庭正呆在兵器作坊里,寢宮里自然是空盪盪的。

直到將近午時,趙洞庭才回來。見著趙洞庭灰頭土臉的樣子,楊淑妃有些心疼,掏出手帕輕柔地擦拭著他額頭的灰塵,道:「又去搗鼓那些玩意兒了,你是皇帝,那些事情吩咐工匠們去做就行了。」

趙洞庭生出幾分感動,咧嘴笑道:「我搗鼓的那些玩意,那些工匠們可搗鼓不出來。」

「哦?」

楊淑妃好奇道:「你搗鼓的到底是什么?」

趙洞庭賣關子道:「娘親暫且別問,以後您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