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頭,眾人便完全得見她的絕麗容顏。
面無瑕疵,肌膚雪白。雙眸清澈如泉水。
好個漂亮道姑。
趙洞庭心里不禁再度感慨。
柳飄絮的美,是種極為自然的美,讓人有種離她近,又恍然離她很遠的感覺。
這種感覺,和張茹、樂嬋、玉玲瓏等女又是不同的風味。
張茹美如仙,又如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善良精靈。樂嬋美如仙,又如讓人望而卻步的冰山,玉玲瓏美如仙,不對,這個女人不是美如仙,而是個妖精,十足的妖精。趙洞庭心里想。
觀海子見柳飄絮些微詫異,上前兩步,解釋道:「青薈子師叔,這位是元真子天師剛收的嫡傳弟子,洞庭師叔。」
「洞庭?」
柳飄絮的聲音如黃鸝般清脆動聽,看向趙洞庭,「師弟是俗家弟子?」
也只有俗家弟子,對道號才可有可無。
趙洞庭點點頭,「正是。」
呵!
就算他想拜入龍虎山下,張天洞、元真子敢收么?
柳飄絮不能說是冷淡,但也絕不熱情,見他回答,只是輕輕點頭,便又回過頭去。
這位怕也是難以接近的美女。
趙洞庭瞧瞧她側臉,便也收回目光,問觀海子道:「師侄,煉體如何練法?」
他從剛剛踏入武道的時候起就是跟著樂無償學劍,劍法已有境界,可煉體,卻沒怎么練過。
只不知道,房中術算不算是煉體?
觀海子微笑道:「煉體之術無非就是增強體魄之術,貧道觀師叔修為已臻中元境,以前應該修習過煉體之術吧?」
趙洞庭聞言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自己忙得要死,哪里還有時間修習煉體之術啊?
他貼在觀海子耳邊,用極輕的聲音問道:「房中術算不算?」
觀海子這老道士愕然之余,一張老臉都紅了。
這師叔也真是太不顧及人的感受了,不知道他醉心於道,到現在還是老處男啊?
他的模樣卻是滿足了趙洞庭的惡趣味,忽的哈哈大笑起來。
別的道士不知所然,都是懵然的狀態。
饒是以觀海子心境,也不禁在心里腹誹了一番,然後才正色道:「算!」
這個字,他簡直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這下輪到趙洞庭驚訝了,房中術還真算啊?
而觀海子又接著道:「不過房中術只擅長……呃……師叔還是從最淺薄的煉體之術開始練起吧!修五禽戲如何?」
道教不似佛教,便是煉體,也很少去挑水擔、木人巷什么的,更為注重修體的同時養心。
這也是為何世間煉體以佛教為尊的原因。
五禽戲等能強身健體不假,但其效用,更益長生,循序漸進,不如佛門的那些法子效果來得快。
「不妥!」
觀海子的話音剛落,後頭,卻是忽然響起個懶洋洋的聲音。
眾道士回頭,連忙揖禮,「天師。」
是元真子到了。
元真子背負著雙手,懶懶散散,走到趙洞庭面前,直言道:「五禽戲不適合你,你且先抱著石墩繞著崖邊跑吧,不許動用內氣,跑到力竭為止。」
他裝作震驚,但眼中的嘚瑟之意還是出賣了他。
將皇帝當做弟子使喚,這種感覺,很爽!
「是,師傅。」
趙洞庭微微翻了個白眼,卻不得不揖禮答應,然後在旁邊撿起個石墩,就開始跑起來。
這個元真子,還真將自己當成便宜師傅了。
趙洞庭嘴上不說,但心里記著。離開的時候要是不從這龍虎山撈點好處,那他還真白瞎叫這句「師傅」了。
龍虎山後山某處草廬內,有個須發皆白卻面色紅潤,仙風道骨卻正在啃燒雞啃得滿嘴是油的老道士突然打了個噴嚏,抬起衣袖抹去嘴邊的油漬,掐算起來。其後卻是面露疑惑,喃喃自語,「這是哪個在惦記我們龍虎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