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洞庭得到禁衛稟報的時候,還正在寢宮內修習劍意。
他現在劍意已經算得上是深不可測,只是武道修為卻仍舊未破入上元境中期。現在,上丹田二十四穴不過開啟十八顆。
其實這樣的速度已經是駭人聽聞了,但趙洞庭對此無疑仍舊不滿。
他可是得到過張天洞傳功的,這種進度,只能說是稀疏尋常。
「武道果然是逆水行舟啊,這樣平淡修行,進展太慢了……」
聽到禁衛稟報以後,趙洞庭沒什么動靜,直到堅持完劍意修行,才從寢宮屋頂飄落下來。
他將湛盧劍遞到韻景手中,嘴里輕輕嘆息了句。
韻景接劍低頭,眼神復雜。
皇上這種武道長進速度驚人還說慢,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評論自己。她現在,可才是中元境初期修為而已。
只是她也沒說趙洞庭什么,自從進宮成為侍劍女官以後,她除去在穎兒等女面前,便很少說話。
趙洞庭也不管她,徑直向著寢宮院外走去。
仲孫古格在長沙城內呆得好好的,沒什么事情可不會見他。他自是要看看,仲孫古格見他到底有什么事。
韻景悄然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不急不緩,到得大殿的時候,便已經是接近兩刻鍾過去。
這時候天色已然很是明朗了。
仲孫古格大概在這里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此時見得趙洞庭到,總算是松口氣。
他腳都站麻了。
趙洞庭卻是笑嘻嘻,沒覺得自己有什么怠慢之處,還隔著數米遠就問道:「仲孫大人這么早來見朕,莫非有急事?」
仲孫古格心里早就罵開了,臉上卻不得不堆起笑容,道:「仲孫古格來為聖上遞話。」
「遞話?」
趙洞庭臉上露出些許意外之色,「李秀……不,西夏皇上有何話想要你遞與朕聽?」
仲孫古格拱手答道:「我朝聖上聽聞宋皇您登基以後,大宋國內國泰民安,日漸繁榮,想要親自來長沙,向您請教治國之道。」
這話,讓得趙洞庭臉上意外之色更濃。
觀摩團么?
他才不信李秀淑是為取經而來的。
這一年來,李秀淑在西夏的所作所為他也都有耳聞,那般要強的女人,怎么可能向他來取經?
堂堂西夏國君,趕來大宋皇城見他,這可以說已經是種示弱的行為了。甚至會被人誤解為依附、臣服都說不定。
但這話,要問仲孫古格,仲孫古格顯然也答不出來。他呆在長沙,不可能知道李秀淑的意圖。
趙洞庭沉吟起來。
若非要事,李秀淑沒理由親自來長沙才是,派遣個大臣足矣。
可又會是什么要事呢?
趙洞庭怕是不知道,不僅僅他想不明白,此時其實就是西夏那些文武百官們,也同樣琢磨不清李秀淑到底是何用意。
過好陣子,趙洞庭才又露出笑容來,道:「既然西夏皇上要來,朕自當歡迎。」
不管李秀淑是何想法,這長沙是他的地盤,李秀淑總興不起什么亂子。他也不信李秀淑有哪個膽量。
要不是宋、夏結盟,現在元朝的鐵騎說不定都已經殺到西夏去了呢!
仲孫古格悄然松口氣,又是拱手,「如此,仲孫古格多謝宋皇了。我這便回去傳信。」
趙洞庭只是點頭,不再說話。仲孫古格不過是區區使臣,還不值得他太過客氣。
仲孫古格轉身離去。
趙洞庭忽然偏頭看向韻景,「你覺得李秀淑忽然要來見朕,到底有何用意?」
他還真希望這女子又能有什么獨到的見解。
可惜,韻景卻只是搖頭,「奴婢不知。」
趙洞庭聳聳肩,也談不上失望,邁步向著御書房走去。
只剛走兩步,卻又聽得韻景輕聲說道:「可能整個天下,能入西夏女帝眼的,也只有皇上您了吧……」
趙洞庭頓足,瞠目結舌,臉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