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孫亦諧呢,先是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肩上被劃破的衣服,然後用一個很自然的動作拉了拉身後那破舊的披肩,遮住肩頭,防止對方從破口中看到他的護身寶甲。
一息過後,孫亦諧做完了這倆動作,順勢就開口道:「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動手的啊。」
「你……你想干什么?」那彭二也挺機警,這會兒他已知曉孫亦諧並非等閑之輩了,所以對方這話在他聽來……便隱隱約約透出了一股子「無限防衛權」的味道。
「呵……」孫亦諧從容一笑,「我想干什么,就看你的表現了啊……」他頓了頓,接道,「你現在要是讓開道兒呢,那好說,『我想進城』;你要是還跟我啰嗦什么,我可能就『想讓你賠我的衣服』了;而你要是還敢跟我動手,我想來個『正當防衛』,也很合理吧?」
他這話,就算是給台階了。
盡管從這台階下去可能不太好看,但好歹能下啊……
彭二此刻心想:我這八成是遇到江湖上的高人了吧?剛才那一刀過去,這小子非但是紋絲不動、血都沒流一滴,還把我給震得夠嗆,那肯定是傳說中的神功鐵布衫啊……這要是真打起來,就靠我這兒的幾個飯桶,怕是根本不夠對方看的……這還沒算他身邊那個尚未出手的道士呢……算了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放他們進去,暗中盯住,等我找讓堂主來收拾他們。
念及此處,彭二的臉上已是嫻熟地換上了一張笑臉:「哈哈哈……原來是道兒上的朋友,失敬失敬,恕彭某眼拙,剛才沒認出二位來,得罪之處……還望二位不要見怪。」
「是啊……都是誤會,說開了就好嘛。」孫亦諧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呵……好說。」黃東來則毫不掩飾地用鄙夷的神色看著彭二應了一句。
「二位請……請……」彭二見對方也沒進一步羞辱自己,趕緊見好就收,一邊沖雙諧點頭哈腰,一邊用手給身後那七八個火蓮教嘍啰打手勢,讓他們閃開道兒。
孫黃二人也沒再理他,大搖大擺便進了城。
待他們稍稍走遠了一些,彭二的臉上立刻又現出猙獰之色,並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一名嘍啰道:「快,叫上幾個兄弟,跟上他們,給我盯死了!」
「是。」那嘍啰得令,馬上招手帶上了幾個人,順著人流也跟進了城。
這時,彭二又回過頭,對另外幾名火蓮教徒道:「你們在這兒繼續搜查,我要回青蓮堂一次。」
…………
話分兩頭,同一時刻,濟寧城,火蓮教總舵,青蓮堂中。
堂主高座之上,「青面老祖」陳祖巍然正坐。
他的兩旁,分列席官七人,除了第二席和第五席的位子空著,其他席官都在。
而堂下,也站著一個人。
一個臉上始終掛著笑的人。
「就是你……」此時,陳祖正用一種敷衍的神色,居高臨下地望著堂下之人,「……說要投我火蓮教,而且『非席官不做』是吧?」
「正是。」笑無疾淡定回道。
「剛才聽我的手下說,你的武功不錯,門口的守衛都攔不住你?」陳祖道。
「攔不住。」笑無疾。
「呵……」陳祖還是沒把對方當回事的樣子,「可我身邊的這幾位兄弟,他們的武功也不錯,他們也都可以隨便打倒外面的守衛……」
他這話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話才到一半呢,他身邊那七名席官都已朝笑無疾投去了凶狠的目光。
「你是想說,打敗幾個嘍啰沒用,要打贏了席官,才能證明我有資格當席官?」笑無疾接道。
「既然你明白……」陳祖說著,左右掃視了兩下,「……挑一個吧。」
「不用了吧。」笑無疾卻回道。
「怎么?」陳祖笑了,「怕了?」
「不是怕,是沒必要。」笑無疾道。
「怎么說?」陳祖問道。
「你右手邊那位『第二席』,今天沒打招呼就沒來,你不覺得奇怪嗎?」笑無疾貌似是忽然轉移了話題。
但其實……他沒有。
他說的,還是這個事兒。
陳祖聞言,先是沒反應過來,但過了幾秒,他就神色一變:「你用幾招勝的他?」
「你用幾招能勝他?」笑無疾反問。
陳祖想了想:「五招。」
「那我就是六招。」笑無疾道。
陳祖沉默了,冗長的沉默。
周圍的席官臉上神色各異,但也都不敢說話,他們看笑無疾的眼神也都由輕視和敵視……變為了畏懼。
「你叫什么名字?」片刻後,陳祖終於又開口了。
「笑無疾。」笑無疾回道。
「來人吶!」下一秒,陳祖便高聲喊道。
堂外一名教眾聞聲而入:「堂主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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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祖的效率也是高:「帶笑二席去庫房……領一套我教的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