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見不得光的事(2 / 2)

蓋世雙諧 三天兩覺 1813 字 2021-10-28

「我不是問你這個。」可鄧伯並沒有去糾結於對方這句話里的邏輯破綻,而是接著道,「我是問你,來找我做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來看看鄧伯。」阿仂微笑道,「看您最近身體好不好,家里有沒有什么要添置的東西……」

鄧伯聽罷,心中冷笑:平日里幾年都不會來看我一次的人,今天倒關心起我來了。

「唉……阿仂啊,你也別傷腦筋了……」鄧伯的視線盯著自己牽著的那條小狗,用勸說的語氣悠悠言道,「人有哪個是不貪心的?我年輕時也不是一次就選上龍頭的……落選的時候,我也想過要搞事,但叔父們跟我說,輸,也要輸得光彩……這樣下次,可能還會有人來選你,到老了,也會有人尊重……再說……你現在還沒有輸呢;切不可因一時的沖動,就去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呵……明白。」阿仂跟在鄧伯身旁,配合著對方那搖搖晃晃的緩慢步調,邊走邊聽著,聽到這兒,還笑著點了點頭。

就在他應完這句話的下一秒,他就突然暴起,劈手奪下鄧伯手中的狗繩兒,掄起一腳就把鄧伯從河堤上踹了下去。

此時,正值四下無人之時,此地,亦是四下無人之地。

這無疑,不是巧合……

很顯然,阿仂早就盯上鄧伯了;早在大啲去找鄧伯談話時,阿仂就已在遠處監視,待大啲等人離去後,他便悄然尾隨出門遛狗的鄧伯,待到了這個合適的時間地點,方才現身。

鄧伯如果「識抬舉」,肯在阿仂的示好下與其合作,在比賽的事情……或者說選龍頭的事情上再做斡旋,那阿仂自會放他一條生路,可惜啊,鄧伯一開口,就把那種可能性給堵死了。

鄧天林聰明一世,到臨死前終究還是糊塗了一回——他沒有想到,阿仂連他都敢殺。

「嗚——嗚——」鄧伯的狗見主人落下河堤,第一反應是啼了兩聲。

緊跟著,它就想叫喚。

然而,它還沒能叫出來,就被阿仂單手拎起,扭斷了脖子,然後跟個垃圾一樣,步了其主人的後塵。

…………

當夜,縣衙大牢。

某間牢房中,有一個男人在角落里打坐。

劉樺強作為武功高強的通緝要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在牢里可以享受到兩個「特殊待遇」。

其一,是有「單間兒」可以住。

其二,就是得常年戴著手銬腳鐐。

當然,這兩件事,都不妨礙他運氣練功。

看到這兒或許有人要問了,一個將死之人,還練什么功啊?

害,他這不還沒死嗎?

那年頭,是秋後問斬,而現在才春天,理論上他還能苟半年呢。

萬一這半年里皇上家里出了點什么紅白喜壽事,一時興起,來個大赦天下,他不就挺過來了嗎?

再退一步講,即便沒有大赦天下這種小概率事件發生,他把武功練練好,對越獄也是有幫助的嘛。

而說起這越獄呢……

嗒——嗒——

子時前後,牢房外漆黑的走廊中,忽有腳步聲響起。

這大牢的深處,晚上自是不點燈的,只有牢房出口處負責守夜的衙役那兒會留個亮兒。

所以夜里進牢房來辦事的人,手里通常得提個燈籠、或者問門房借一盞油燈。

然,此刻這腳步聲的主人,沒帶那些。

「找我有事嗎?」當那人在劉樺強的牢房外停下時,劉樺強如是問道。

牢房外的人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將一件東西從柵欄的縫隙中扔進了牢房里。

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劉樺強也能知道,對方扔的,是一串鑰匙——牢房守衛身上的鑰匙。

按說作為階下囚的劉樺強此時應該迫不及待地朝那鑰匙撲過去才對,可他並沒有……

「你當我是什么人?這種當我會上嗎?」劉樺強只是冷冷地說道。

他之所以沒動,是因為他懷疑對方正在給他設局:只要他拿了鑰匙,解開枷鎖,走出牢房,黑暗中馬上就會有無數把利刃朝他襲來,然後第二天就會有人指著他和一名衙役的屍體,給來調查的人講一個關於「犯人買通看守試圖越獄,在逃跑過程中被發現並被格殺」的故事。

「哼……」牢房外的人沒有接話,只是冷哼了一聲。

這聲音,很陌生。

劉樺強聽不出這是誰,至少僅僅聽這聲冷哼判斷不出。

而那人哼完之後,便轉身離去。

那之後,劉樺強坐在黑暗中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朝那串鑰匙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