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商凉玥的預料,帝聿該醒。
她很清楚白白的厲害,傷口能極快恢復,完好如初,毒亦可以。
但她不能讓白白去咬這毒。
之前白白咬帝聿,那是意外。
但此次,這毒厲害,她不能拿白白去冒險。
所以,她這才取白白的血入葯。
既如此,那白白的血入葯,給帝聿服下,帝聿亦應當能極快醒。
但現下,一碗葯喝下去,帝聿卻半點要醒的征兆未有。
商凉玥的心下沉。
白白見商凉玥神色不對了,不再出聲,乖乖蹲在商凉玥腳邊,望著商凉玥,又望著帝聿。
商凉玥閉上眼睛,不再看帝聿,而是靜心感受帝聿的脈搏。
葯進帝聿身子,他的脈搏不再變弱,同時,他身子里的毒也開始揮散。
到現下,商凉玥都未把帝聿胸膛上的銀針給抽走。
她未有把握,是不是這葯吃了就能完全解毒,所以,她不敢把銀針抽了。
現下事實證明,她的做法極對。
暗室變得極靜,似乎比白日里更安靜了。
白白望著商凉玥和帝聿不動,萬紫千紅蜷在地上,睜著眼睛看商凉玥和帝聿。
燭火燃燒,一切都在這一刻沉靜了。
暗室門外,廉止調息,喝了葯,來到商凉玥和帝聿的暗室外。
暗衛看見他,立時躬身,「廉大夫。」
「不必多禮。」
廉止看向關著的暗室門,說:「弟妹可有出來過?」
「出來過。」
「她做了甚?」
廉止看向暗衛。
暗衛,「王妃……」
暗衛把商凉玥交代他們的事全部說了,廉止聽著。
待暗衛說完,他出聲,「弟妹給的葯方,葯都送到了?」
「最開始開的葯方送到了,後面開的葯方未送到。」
「之前的葯方在何處?」
「在取葯的暗衛手上。」
「把它拿過來。」
他要看看。
不是對弟妹不放心,而是他想看看弟妹的毒用的是何解葯。
他極為清楚,在毒的造詣上,弟妹比他高。
他得學習。
廉止回到暗室,不過一會兒,葯方送來。
「廉大夫,此葯方便是王妃最開始給屬下的。」
廉止接過葯方,打開,「後面弟妹給你們的葯方,葯配好後,送來。」
「是!」
暗衛離開,廉止看起來。
葯方上的葯材有許多,名貴的,普通的,皆有。
但,廉止看完,眉頭皺了起來。
這葯方是解毒的,不錯,但沒有達到他心中預想。
也就是說,這葯方在他心中過於簡單。
連亓的毒是他都解不了的,怎會簡單?
還是說,此葯方不是弟妹開的?
廉止看向葯方上的字跡,是弟妹的字跡,未有錯。
那這葯方……
廉止腦子里極快劃過什么,隨即把葯方合上,放袖子里。
後面還有葯方,那重要的應是在後面。
亥時兩刻,攤面收了,鋪子關了,鎮上的熱鬧未有了。
百姓回了家,家家戶戶皆關了門,海口逐漸安靜。
不過,因著快夏日,夜里的蟲鳥皆叫了起來。
此時,天香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