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
帝久晉的隨從和丫鬟都是見過吳獻的,現下一個個看見吳獻,立時屈膝。
「世子。」
吳獻揮手,「把簾子打開。」
丫鬟把簾子打開。
吳獻躬身進去。
他一進去便看見坐在書案後看書的帝久晉。
那書案上,放著一摞又一摞的書,都到帝久晉的脖子了。
吳獻看見這一幕,難得的愣住。
但很快,吳獻臉上浮起笑。
「殿下,你這是……」
走過去,拿起書案上的一本書。
不過,他剛拿起,認真看書的帝久晉便出聲,「別動!」
聲音里是嚴肅。
一點都未有開玩笑的成分在。
吳獻聽見這句話,揚眉,看向看書的人。
帝久晉看都未看一眼他,翻過一頁書,說:「不要打擾本王。」
意思是,他很忙。
說完,為了表示自己的認真,嚴肅,帝久晉抬眸,看了眼吳獻。
這一個眼神,極危險。
並且透著濃濃的威脅。
吳獻,「……」
他心情不好,想找人排解排解,竟然被人這般對待,吳獻這心,很是不好受。
不過,看著帝久晉這般從未有過的認真,吳獻倒是在這坐了下來。
他坐著的是一個椅子,這個帳篷里有椅子,亦有凳子。
但是,這地面卻不是王府里的木地板地面,更不是光潔的金磚,而是隨意找的一塊木板,鑲嵌在地面,桌子凳子放在這木板上,床亦是。
除此之外,帳篷里便未有甚多的東西了。
非常之——簡陋。
一個堂堂王爺,竟然用這般簡陋的帳篷,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且最重要的是,這不是廢王爺,而是麗貴妃的兒子。
吳獻看到這些,驚訝了。
他與帝久晉從小一起長大,帝久晉是甚性子,吳獻清楚的很。
並且,帝久晉從小到大過的是甚日子,他更是清楚。
他何曾受過這般苦?
不過,吳獻這驚訝也就幾秒,消失。
帝久晉雖一直吃的好,用的好,從小錦衣玉食。
但有一點,他身上有的,別人身上未有的。
帝久晉執拗。
他一旦認定了的事,他便一定要做到。
並且為此付出多少代價,他都願意。
這股執拗勁,他可未有。
常瑾嵐亦是。
很快,丫鬟端著茶進來,放吳獻面前。
吳獻未喝,而是看帝久晉。
帝久晉在此安營扎寨之事他知曉,但還未來看過他,今日也就第一次。
吳獻想來下,距離他知曉帝久晉在此,大概有三四日了吧。
他之前還驚訝於帝久晉這般做是為何,現下他終於知曉了。
換了條路。
且顯然這條路更好。
吳獻心情舒暢了許多,轉過視線,拿起茶杯喝茶,他邊喝茶邊說:「殿下,你這……」
「噗——!」
一口茶噴了出來。
這聲音可不小,吵的帝久晉騰的站起來,拿著書指著吳獻,「當本王說的話是耳邊風嗎?」
火大了!
吳獻想說話,但嘴里的茶水還未噴完,有的在喉嚨。
他未吐出,又未喝下,這一張嘴,還未出聲,便被嗆著了。
跟在吳獻身後的隨從見吳獻嗆著了,趕忙扶吳獻,給他拍背的拍背,擦嘴的擦嘴。
著急擔憂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