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視線看向前方。
一股無邊的海浪朝他翻滾而來,猶如一面碩大的銅鏡,把他的驚恐照的一清二楚。
然後……
嘩啦——
『銅鏡』被劈開,一把長劍直直砍斷男子的手。
男子還保持著站在那,挾持帝久雪的姿勢。
而那手臂被砍斷的地方,血流如注。
男子反應過來,大叫,「啊——!」
後面的人反應過來,立時朝踏著海浪而來的人殺去。
而與此同時,帝聿手一拂,帝久雪身上的穴道解開。
他手上一帶,帝久雪立時朝他飛去。
帝久雪此時也反應過來,飛快朝沙灘那邊飛去。
她要做一件事。
迫不及待的要做一件事。
帝久雪很快落在章戍嬰面前,她立刻去探章戍嬰的鼻息。
她很緊張,很害怕。
甚至手都是顫抖的。
但當那微弱的鼻息落在手指上,帝久雪反應過來。
她大喜,「章戍嬰!」
「章戍嬰!!」
「……」
章戍嬰沒有聲音,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就好似死了一般。
帝久雪看到這,著急。
她看他身上,都是刀口,雨水把他的傷口沖刷的發白。
他流了很多血,血把地上的沙子都染紅了。
帝久雪手指飛快落在他身上,點他穴道,給他止血。
但是這樣下去不行。
他根本撐不了多久。
她該怎么辦?
帝久雪著急,看向四周。
四周都是屍體,村庄里的人也都死了。
這些人慘無人道,為了逼她出來,抓著百姓便殺。
她出來了,可他們還是殺百姓。
沒有一點良心。
她好恨,好恨這些人!
而現下,這里除了皇叔,她,還有章戍嬰,她們便未有人了。
她救不了章戍嬰,除了皇叔。
帝久雪眼里涌起淚,她第一次這般覺得自己無用。
該好好練功,她未有,只知曉貪玩。
國宗里的師兄師姐寵著她,師父亦是,也就未嚴厲要求與她。
她便出了玩便是玩。
現下,她無比後悔,後悔自己未有好好練功。
如若自己好好練功,就不會讓這些衷心保護她的人死了。
更不會連累帝臨無辜的百姓。
都怪她!
突然!
鐺的一聲,一個葯瓶落在章戍嬰身旁!
帝久雪一僵,立時抬頭。
一個白色瓷瓶落在章戍嬰身旁,安靜的躺在沙子里。
看到這,帝久雪飛快拿起葯瓶,看向前方雨幕中的人。
皇叔。
是皇叔!
帝久雪一喜,立時打開葯瓶,倒出一粒葯丸喂進章戍嬰嘴里。
但是章戍嬰此時已然完全昏迷,根本吞不進葯丸。
看到這,帝久雪再次著急。
「章戍嬰!」
「……」
沒有回應,章戍嬰一點反應都未有,就如剛剛一般。
帝久雪著急的很,她搖章戍嬰,「章戍嬰,你快把葯吞下!」
「……」
「章戍嬰!」
「……」
沒有反應,不論帝久雪如何叫,如何搖,章戍嬰都一點動靜都未有。
帝久雪沒有辦法,急的汗水都出來了。
他不吃葯就沒用。
她該如何才能讓他吃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