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鍾嶺安生了好長一段時間,因為他對妻子的冷漠與敵視。

但是,她或許真的天生反骨,基因里就不安分,那天下午借口說是學校活動,要晚點才回,給他打電話半真半假地報備了一番。

轉身就跟人進了酒吧,她一個跳芭蕾的,偏偏愛搖滾,被酒吧里的駐唱歌手迷得七葷八素。

人總是僥幸的,第一次撒謊成功了,就想試試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被盛怒之下的他逮住。

他應該從來沒對鍾嶺發過火,他青春期的大女兒,叛逆乖張的小情人,是他心上的玫瑰,讓他又痛又憐。像上次把她從ktv包廂帶出來一樣,他這次也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她從酒吧里強硬地拖了出來。

鍾嶺較那次反抗更加激烈,畢竟這不再是她欲擒故縱的把戲,被撞破的恐懼讓她對他拳打腳踢,大喊大叫,「你要干什么?不准拖我,放開啊,神經病,你想強奸我嗎?滾開啊!」

「你說什么?」他把她丟進車里,關門就走。

鍾嶺一路上都在鬧,不消停,「你憑什么抓我?你以為我怕你嗎?啊?」

「哦,你不怕我嗎?」他在紅燈停了車,偏過頭直視她的眼睛,「你再想想。」

鍾嶺喝了酒,酒氣上頭,又被激得惱羞成怒,她的臉紅紅的,像頭頂的紅燈,「我不怕你!」她叫起來,緊緊按住車門把手,有恃無恐地,「你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打我嗎?打就打啊,你打啊!老色鬼,暴力狂,你把自己當我爸還是當我男人,你管我,不要臉。」

她的眼神左右在飄,惡毒的小嘴里不停地吐出傷人的話,說完最後一句,她又膽虛地和他對視,「我只是惡心,一點也不怕。」

他像看了一場戲的旁觀者,冷漠又僵硬地轉回去,直視前方,「那好。」

紅燈早就轉綠了,他握著方向盤,一聲不吭地開回去。

他當晚仍然睡在書房里,但是第二天,在鍾嶺和妻子再次發生爭吵的時候,他沒有出聲,自顧自地進了卧室。

外面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他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朝外面喊,「沁如,給我放熱水,我要泡澡。」

妻子像聽錯了一樣,馬上偃旗息鼓,表情幾起幾落,慢慢笑出來,丟下鍾嶺就往浴室里跑,雀躍地,「誒,來了,鍾霈你等等。」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飯快上桌了,鍾岐剛從外面回來,抱著個籃球,滿身是汗,在和鍾嶺說話。

「你還會打籃球啊?聞擎教你的?」

「嗯,阿擎說會打籃球的男生很帥,嘿嘿。」

「他是想讓你長高點吧?矮冬瓜,人家比你高一頭呢。」

鍾岐有些難堪,「也有一點點這個,但是他說多運動就少生病啊。」

鍾嶺乜他一眼,像把一切都看透了,冷笑著,「哦,他知道得可真多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