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這男人走過最美好的青春,也熬過最艱難的時期,好不容易一切都上軌道了,該是苦盡甘來的時候,結果憑空冒出一個女人,說自己才是丈夫的「真愛」,但凡有點脾氣的人,都該是忍不了的吧?
至少,賀時蓮忍不了。
真愛在他最好的時候遇上他,但若讓那人看看當年創業初期四處碰壁的林揚,那個脾氣暴躁,敏感脆弱,稍稍一句話就能激得他破口大罵的林揚,真愛還會是真愛嗎?賀時蓮可不相信。
沒道理她陪林揚共患難,卻要讓位給另一個女人跟他一起享富貴吧?
這些都是昨晚在收到那張照片後,賀時蓮腦海里反反復覆卻越來越堅定的想法。
可是經過昨晚混亂的一夜,再回到這個早已稱不上家的家里,她卻開始懷疑,再把自己耗在這么個沒有希望的婚姻關系里還有意義嗎?值得嗎?
林揚不知道賀時蓮心里的想法。
事實上,當他早上回到家發現賀時蓮不在的時候,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瘋了。
「時蓮,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回家的時候看到你不在,打電話打了十幾通也沒人接聽,都要擔心死了!」
「回家?」賀蓮聽到這個詞,當真覺得諷刺的很。「從哪里回家?」
林揚抱著賀時蓮的身子一僵。
他拉開與賀時蓮的距離,雙手扶著她的肩,眼里有懷疑,語氣充滿試探。「時蓮,你怎么突然這么問?我當然是從公司回家啊。」
好一個從公司回家。
賀時蓮並沒有對這句話有太多反應,只是稍微用力的掙脫了男人的手。
「時蓮!」
「我沒事,我昨天去雅姿家了。」
「雅姿?林雅姿?」林揚的眉頭皺起。「你去她家住?怎么那么突然?」
「突然?有你突然說要去出差突然嗎?」
賀時蓮這么一個反問,讓林揚頓時啞口無言。
他有些心慌,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失去了控制,他卻來不及阻止,也無力去改變。
林揚張口想要說些什么,賀時蓮卻已經轉身走向卧室。
打開房門前,她回頭,眼里似乎有碎裂的時光,讓林揚一時無法直視,近乎倉皇的移開目光。
「行李我已經給你收拾好了,就放在客房。」
客房?
為什么自己的行李要放在客房?
林揚想將這個疑問問出口,可說話的能力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賀時蓮走進房里將門關上,而他,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或許,潛意識里林揚也明白,有的問題一旦問出口了,就再也沒有余地,沒有僥幸,沒有自欺欺人的理由。
可是他卻不曾想,倘若不問出口,假象就真的不會被敲碎,生活還是可以如此風平浪靜得過下去嗎?
也許這一切,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