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喜聞言,整個人都傻了。
她就是刻意閃躲,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太子若有所思的視線,帶著打量的意味。
雖然容喜嫁給太子做續弦這事兒已經可以說是板上釘釘,就等著三個月後直接過明路,然而當寶哥兒說出這樣的話來,感覺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小姨母……好不好……」
「嗯……唔……」
容喜現在很是尷尬,畢竟,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對。
「我會很乖很聽話的,也會幫忙照顧弟弟和妹妹……小姨母……當我娘親嘛……」
對上寶哥兒像小奶狗一樣軟呼呼,黑亮又濡濕的大眼睛,容喜只覺心中有一絲奇妙的情緒閃過。
這是她姐姐的孩子,亦是與她有血脈聯系的親人。
如果沒有太子在一旁看著,她想,直接就告訴孩子,自己將會成為他的娘親也無妨。
然而太子始終像根木椿一樣立在一旁……
彷佛是看穿了容喜心里的想法,太子忽然開口道。「不必顧忌孤。」
「……」
所以太子這是在和她說話嗎?
容喜渾身僵硬,不知該怎么回答才好,所幸太子很快轉移了話題。
「孤要人給你把寢宮整理好了,你且先看看有無短缺了什么。」
「啊……是。」
因為現在兩人間古怪的狀態,容喜竟是將尊稱什么的都忘了個干凈,也幸好,太子看來不甚在意的樣子。
「簫笙殿的人孤都換過了,至於那兩個婢女是母後身邊的老嬤嬤調教出來的,你可以放心,如果對宮里有什么不懂或需要的,都可以差使她們。」
容喜這才注意到,始終低眉垂眼站在太子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卻仍可看出姣好面容與端整儀態的兩個婢女。
她愣愣的點了點頭。
一切似乎都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樣。
「孤很可怕嗎?」
「……啊?」
容喜微微瞪大眼睛,有些茫然的樣子,莫名的讓太子心情大好,唇角微微一挑,挑出了個他自認很是溫和的弧度。
「你為何不看孤?」
「孤記得,你以前不會這樣的。」
太子至今都還記得,她從自己手中接過桂花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