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對峙著,誰也沒有讓誰。
直到太子的眸光起了變化。
因為容喜的抗拒而積聚了厚厚一層如寒冰的冷意,竟是如冬雪消融一樣一點一點碎了開來,取而代之的,是如朝陽般,使人渾身一暖的柔和顏色。
容喜有些恍惚。
她彷佛從那里面看到像父兄一樣的縱容和寵溺。
可當太子跨步往自己走來,容喜卻像大夢初醒一樣,警戒了起來。
像只小刺蝟一樣。
太子不由得一哂。
本就是極好的皮相,這一笑,倒是讓因為見慣了出色父兄而自詡對男色有幾分免疫的容喜也不由得瞧的有些呆了。
太子停下,兩人相距僅不過一步之遙。
「夭夭……」太子忽然朝她伸出手。「過來。」
容喜眼中浮現片刻茫然,可她很快的搖頭。「不……」
太子並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生怒,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夭夭可是覺得,孤太孟浪?」
沒想到太子問的如此直白,容喜喉頭一鯁,不知該如何回答。
「可夭夭又是否想過……」所幸太子也不是真想要她的回答,只是自問自答,自顧自的將話接下去。「當有朝一日,本以為此生已無緣分的心心念念之人又有再續前緣的機會,孤又豈能無動於衷,如椿木頭似的?」
這話信息量太大,容喜被震的呆若木雞,感覺就好像有天雷劈下似的,不可思議。
太子這話的意思?
可當年,他也是親自到容府來求娶姐姐的。
容喜看著太子的表情逐漸出現了變化。
太子人精似的人物,哪里會看不出來容喜的眼神,一副他就是個見異思遷的負心人的模樣。
「從頭到尾,沒有別人,只有你。」
太子言簡意賅,可卻再次把容喜給驚的,不知該對這句話做出什么反應。
她希望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然而男人的神情,卻渾然不像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