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眼彎彎。
如一束陽光一樣,照進太子才剛經歷親兄弟背叛而顯得分外沉重且晦暗的心靈。
後來,太子在牧河別院住了將近一個禮拜。
容老夫人拿他當孫子一樣,那時候太子還不知道,明明就很是精明的老太太怎么會對自己這樣一個身分和來歷都不明的人如此照顧,直到後來知道她是容相的母親,才終於恍然大悟。
容老夫人在京中的名氣遠沒有兒子響亮,這與她的性子有很大關系,不喜交際,深居簡出,最大的樂趣就是照顧自己一園子的菜苗,到兒子高居相位後,甚至不顧家人勸阻,就這樣帶著孫女一道到牧河村租了個院子,簡單過生活。
是以太子並沒認出來,這人就是名滿上京的容相母親。
一個禮拜過後,太子的傷痊愈了大半。
可他卻沒有立刻回京,而是又拖了十來天,等到皇後派來的人找到他,才決定離開。
動身前,他和容老夫人道謝並道別,然後,問了容喜的名字。
容喜卻只是眨了眨眼。
「奶奶說,不能告訴大哥哥我的名字。」她想了想。「不過我可以告訴大哥哥,我叫夭夭,奶奶雖然都叫我乖寶,可是爹和娘都叫我夭夭。」
夭夭。
太子記住了。
他本來是要將腰間的玉佩給容喜當信物的,哪知,容喜卻慌張的搖了搖手。
「不行不行,奶奶說那玉佩是大哥哥很重要的東西,夭夭不能要的。」
容喜最是聽容老夫人的話了,這點太子在和祖孫倆幾十天的相處中深有感觸。
可是容老夫人緣何會這樣說?
太子正待再問,原本守在門外的侍衛卻是突然走到太子身邊,低語了幾句。
太子登時臉色大變。
時間已經很是迫切,太子想了想,將手上掛著的鐲子取了下來,遞給容喜。
容喜還是不收。
她只是看著太子,稚嫩的臉上,浮現出難過。
「大哥哥……要走了嗎?」
太子聞言一怔,心中竟生起了想要長久留在這里的念頭。
可這念頭終究只是曇花一現,他的身分與野心,注定這只能是個不切實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