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喜聽了寶哥兒這話後,心中滋味頗是復雜。
這段時間以來,容喜不是沒恨過、怨過,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都已經和爹娘說了,願意做太子的續弦,緣何姐姐還要多此一舉的對自己和太子下葯呢?
時人重女子名節,哪怕過了明路,在未出嫁前便與男人爬上床的女人,雖不至於浸豬籠,卻會為夫家所不喜,婆母所不容,更遑論姐姐還未過去前,她與太子間就是小姨子與姐夫的關系,若那天兩人歡好的消息傳了出去,容喜一輩子的名聲估計就毀了。
容歡向來心思細膩,不可能連這一層面都想不到。
可她明明知道這事兒對容喜的傷害會有多大,還是做了。
為了她的三個孩子們,用自以為是的補償的名義。
容喜對此而心寒。
可是想到那日,姐姐當著她的面,吞下了那顆葯物,又想到昨夜太子對自己那一番坦白,還有今日寶哥兒的話……
眼神與動作騙不了人,是以她能感覺到,這個孩子對自己的喜歡是真心實意的。
哪怕容歡對自己做了這樣的事兒,要她遷怒一個孩子,她著實辦不到。
興許這就是母親說的,自己心腸太軟。
容喜想到這里,悠悠的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她再拘泥於過去的恩恩怨怨亦無濟於事,既為了自己也為了父母,她得好好振作起來,帶著孩子在這深宮之中,一步一步向前走穩,走妥了才是上策。
至於太子……便看一步是一步吧。
想到這里,容喜眼中的茫然之色漸漸散去。
寶哥兒抬起頭看著她,眼神中有不解,還有深藏的,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不安。
「嗯。」容喜唇角勾起,伸出手摸了摸孩子柔軟的臉頰。「娘……相信寶哥兒。」
寶哥兒抓著容喜衣襟的小手一緊。
「小姨母……不,娘……我……」
看著是高興到手足無措的樣子了。
容喜失笑,不管如何,寶哥兒對自己親近,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