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喜第一時間並沒有會意過來太子的話。
待得腦子轉了過來,才驚覺這句話由太子的嘴里說出,或許比所謂海誓山盟,都還要更為鄭重而難得。
她怔怔然的看著太子。
太子面容肅穆,神色認真。
君無戲言。
「殿下」
「所以夭夭,你有什么想問孤的嗎」
太子看著容喜,一字一句清楚問道,聲調沉穩,鏗鏘有力。
她真的可以問嗎什么都可以問
容喜因為太子的話,本來就是經歷了方才的事,也還算平靜的心,此刻就如徐徐涼風吹皺一池春水,終是起了波瀾。
太子也不急,修長有力的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摩娑著陶杯邊緣,耐心十足的等著容喜開口。
他相信容喜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既然如此」容喜放在桌上的手指卷起,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抬起頭,直視著太子。「臣妾想知道,殿下待那楊奉儀,究竟是何種心思」
容喜想通了。
既然太子都說自己可以問,那為何自己不問呢
也算了結一樁心事。
若那楊奉儀當真在太子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自己以後便有底了,盡量避著些便是,橫豎自己替太子管著後院,料那楊奉儀也不敢明目張膽著仗著太子的名義做些什么。
最重要的,還是太子的態度。
太子過往說她不用在意此人,容喜嘴上應了,心中卻有所遲疑,並不能盡信。
然而有了太子前頭的那兩句話,若這次太子還是給她一樣的回答,容喜想,一切便由不得她不信。
她對著太子,眸光專注非常。
太子聽容喜終於問出口,目露欣慰之色,然而看著容喜仍有些緊張與惴惴不安的眼神,他心下了然,是以開口的第一句不是言語,而是一聲沉沉的嘆息。
「夭夭可還記得初到這簫笙殿時,孤與你說的那些話」
「如今,孤再說一次,夭夭可得聽清楚,記明白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