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陳止安一直吻江靈。他熱衷於性愛中的親吻,喜歡她口中接近血腥氣的甜味。
「嗯啊——」
耳旁響起男人高潮時的呻吟,江靈輕聲嗚咽,長腿挽緊男人的腰,攀住這具身體接納他射出的熱精。
綿長而悠揚的性愛結束後,江靈摩挲陳止安散在自己胸口的濕發,撫他脖間浮起的汗,啞著嗓問:「表哥,你愛我嗎?」
陳止安長長的睫毛在女孩敏感的鎖骨處扇了扇,惹得她很癢。
愛?
這個問題,從前她都不會敢問,他也不會避而不談。
陳止安手肘撐在她的耳側,俯身親了親她的鼻尖,「江靈,等你長大了,給表哥生個孩子。你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江靈淚珠滑過臉頰,像是知道了答案,歪過頭不看他,倔強地癟著嘴沒有哭出聲。
陳止安雙手捧起江靈紅通通的臉,溫柔地哄:「別哭了,不哭了,我的小寶寶。」
江靈揮開他的手,把臉埋在被子里哭得鼻涕口水都流出來,咿咿呀呀地說:「你不愛我,我不要給你生孩子。」
陳止安啼笑皆非,真情也好假意也罷,「好。我愛你。」舔了口她粉粉的乳尖,「愛你這里。」吻她頰邊的一顆小痣,「愛你這里。」親她的眼皮子,「都愛。」
逗得江靈破涕為笑,在他懷里沉沉睡去,夢里都在喊他的名字。
*
十二月底。
城中下起一場罕見的大雪。
白茫茫的天、潔凈的地,目之所及一片純白。
江靈扎兩個可愛的小啾啾,身上套一件巨大的羽絨衣,踩著雪地靴走進校園。
這是在瑞英念書的最後一年。
雖然因為工作的關系,江靈幾乎不來學校,但她實在太有名了,穿過長廊、一路上樓、途經的所有人都在看她。
「會長,你看江靈。」副會長推搡一把朱里,暈乎乎地說:「她真越來越漂亮了,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女孩子。」
朱里厭棄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江靈。
她如何會不美——
所有女孩想要的一切她都有了,一線大牌贊助穿不盡的新衣,出席各種時尚場合,《fly》雜志捧她為當家模特,上個月去巴黎時裝周走秀,據說日後還會參加電影拍攝。
她是陳止安的小寶貝,是瑞英中學的女神,是所有高中少女的美夢。
誰還記得她是個寄人籬下的賤丫頭?
朱里承認這丫頭有本事。
陳止安為了她見都不見自己,除了名義上的「女朋友」,朱里什么都沒得到。
但是沒關系。
朱里不愛讀童話,深知現實社會中麻雀不可能變鳳凰。
陳止安若是金字塔尖上的那一類人,那江靈至多算沙漠中窮凶極惡的掘金者。
人與人之間,永恆存在、並且很難跨越的一件東西。
叫作階級。
朱里花了幾個月時間,終於調查清楚了江靈的背景。她為什么被收養,江嘉禾為什么去了瑞士,還有——
江靈和江嘉禾那個關在牢里的貪官爹,明年可就要出獄了。
一想到這個,朱里就隱隱感到屠戮的興奮。
*
耀星集團的年會上,路星元時隔多日見到江靈。
場內奏響華麗的樂曲,這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在舞池中央翩然悅動,裙擺飄盪,舞動修長的四肢陪《fly》雜志老社長歡快地跳著恰恰。
耀星集團的老總路恆察覺到自己兒子整晚視線一直緊盯著江靈,著實有點兒可憐兮兮,忍不住提議:「不如,讓她陪你跳支舞。」說完吩咐身邊的助理,想去請江靈過來。
路星元卻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