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古真人敢在各族面前保自己的徒兒，但聽到十大仙字宗門就後悔收他為徒，如此就說明後者實力絕對凌駕於族群之上。

想想也對。

上界以人族為主導，如果沒有絕對力量壓制，各大族群豈會安分守己住在自己地界？

但是。

通古真人這時候後悔沒用的。

因為既然已經上了君常笑這趟車，車門肯定全焊死，要么一直坐下去，要么車毀人亡。

「前輩。」

菱瑤女帝道：「晚輩告辭了。」

目送她離開以後，通古真人傳音道：「老伙計，你怎么看？」

「這個女娃有點不簡單。」棋野真人從暗處走出來，兩人剛才的交談全聽到了。

通古真人皺眉道：「清薇真人收了一個很有野心的弟子。」

有些話，他相信了。

但還有些話，是不信的。

比如為師尊出口惡氣才推翻界堂，肯定胡說八道，其中應該另有原因，只是剛好拿來當理由。

君常笑沒和菱瑤女帝有過交集，但從已知事情就斷定有心機，通古真人這種老江湖，簡短交談中自然也看出來了。

「界堂的後台雖然是十大仙字宗門，但如果這女娃真的有心要推翻，興許還真能成功呢。」棋野真人道。

「放屁。」

通古真人道：「一個小娃兒豈會輕易推翻一個存在恆久的組織。」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棋野真人認真道：「越是看似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往往會出現始料未及的反轉呢？」

「呵。」

通古真人道：「你很看好這女娃？」

「不。」

棋野真人笑道：「我更看好你的徒兒，因為剛飛升上界就得罪各大族群，這種膽大包天的行為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聽到這句話通古真人就頭大，畢竟兩者是師徒關系，以後真招惹十大仙級宗門，那不就等於坑死自己了么！

「當年界堂要在下界建立監獄，用於關押叛逆者，很多人不贊成，擔心會危機凡塵生靈，但他們還是做了，被你徒兒炸掉倒也不錯。」棋野真人道。

「別說！」

通古真人道：「腦殼疼！」

這也是一個事兒，界堂方面雖然沒追究，可始終是隱患，如果那天被捅破，十大仙字級宗門找自己討說法，真的是……我背行李開溜可以嗎？

兩年前，面對各大族群說的那句『為師不背鍋，為師只撐腰』感動了無數人，如今還是扛不住，打算學太玄老人跑路了。

「不行，不行！」

通古真人認真道：「我得趕快去鳳棲仙山，叮囑那家伙別再招惹麻煩！」

整個上界都知道自己和他是師徒關系，就算背行李跑路，鍋該來的還是來，最好辦法就是不讓對方招惹是非，尤其不能去招惹界堂！

「老伙計。」

棋野真人道：「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縱然我們可以去干預，但興許又會延伸更多的麻煩呢？」

「這……」

通古真人陷入短暫沉默，苦澀一笑道：「道心亂了。」

「罷了，罷了。」

「很多事情既然已經注定了，強行干預或會適得其反，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來，我們繼續下棋！」

棋野真人坐下來，捏起一枚棋子，笑道：「你的弟子在上界會淪為棋子，還是成為執棋之人，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通古真人搖了搖頭，道：「尋不到那層境界，你我何嘗不是棋子。」

……

萬古宗。

君常笑最近有點開心，因為升級功法閣後，曾經兌換的武學得到加強，而且不用重新修煉，弟子只會越來越強。

「宗主！」

黎洛秋來報道：「界堂對外宣布，派菱瑤女帝去極道洞府找通古前輩詢問有關涪乾宗被滅一事。」

「哦？」

君常笑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