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妖谷外。

蘇小沫坐在石頭上揉著臉，心里嘀咕道：「夜師弟下手也忒重了吧！」

附近的各族武者目光泛起崇拜，因為很多人剛從谷內出來的，親眼目睹，萬古宗弟子手撕黑鉗巨蠍獸的畫面。

沒錯。

就是兩手伸過去，直接把妖獸撕開了。

過程雖然果斷殘忍了點，但卻給眾人帶來視覺震撼！

「太強了！」

「太霸道了！」

眾人下意識看向夜星辰，目光中又平添了幾分敬畏。

「夜師弟。」

蘇小沫盤腿而坐，道：「蕭師弟和他前未婚妻相遇也算緣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別人不知道，他看的最為清楚了。

當蕭罪己言不由衷救慕容欣，夜星辰整張臉都氣黑了。

很微妙，很奇怪。

「耿耿於懷？」

夜星辰冷笑一聲道：「你想多了。」

他之所以黑著臉，並不是因為蕭罪己和前未婚妻相遇，而是……

怎么說呢。

這種事情很難解釋，甚至越解釋越亂。

「好吧。」

蘇小沫怕被揍，不敢再多說什么，心里則道：「夜師弟和蕭師弟的同門感情異常深厚。」

……

遠處。

慕容欣靠坐在樹下。

她的傷勢較重，臉色很蒼白，但難掩那份清麗脫俗。

當年在下界，初次來訪萬古宗，尚還是女孩的慕容欣，給人一種淡然高貴，畢竟出身名門，又是天之驕女。

如今，經歷歲月洗禮，外表不僅變得更加成熟，甚至還有一點看破世俗的感覺。

人都是會成長的。

比如站在旁邊的蕭罪己。

因為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斷努力刻苦修煉，只為奪回曾經失去的尊嚴，等如願所長，接觸更廣闊的世界才意識到，自己真正要做的是去守護，守護宗門和同門。

年輕氣盛。

戰天戰地逆陰陽。

心態逐漸成熟，回首往事，真他喵人不中二枉少年。

「謝謝。」

慕容欣努力讓自己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似乎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狼狽。

蕭罪己丟來一顆丹葯，道：「換做不認識的人，我也會出手相救，所以不要多想。」

「我不會多想。」

慕容欣低下頭，看著那顆好似賞賜的丹葯，苦澀道：「自從在百合聖宗敗給你，我就已經接受了命運，無論歲月變遷，每每有人談論你，免不了帶上我，被貼上無知可笑的標簽。」

蕭罪己沒有接話。

的確。

先前在歷陽城，說書人提及慕容欣，以及自己最後取得的成就，她被聽眾議論和譏諷了。

「我當年去蕭家退婚，給你帶來了傷害，你逆境崛起則將我釘在恥辱柱上。」慕容欣艱難笑道：「這……算扯平了嗎？」

「搞清楚。」

蕭罪己道：「一切皆因你。」

無論退婚對於錯，在自己最艱難地時候又補一刀，這是事實上，正因為如此才有了後來三年之約。

「是啊。」

可能太難壓制傷勢，慕容欣聲音很小，道：「因為年少無知，因為追求自由，我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哪怕幾十年過去，始終如夢魘般折磨身心。」

「好自為之吧。」

蕭罪己起步而行，不想和這女人有過多交集。

「蕭罪己！」

慕容欣始終靠在樹前，強壓傷勢抬頭，道：「對不起。」

這句話，在三年之約時就想說，但一次錯過，兩者相差越來越懸殊，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你我之間的恩怨早就有了了斷。」蕭罪己道：「你沒對不起我，我也沒對不起你。」

看著離開的背影，慕容欣強顏歡笑道：「他原諒我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