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萱徹底驚住了,幾張鈔票從衣擺下飄了出來。
他走進紀茉的傘底,如同剛才一樣緊摟住她的肩,迫使紀茉貼著他往前走。
看紀思萱張著嘴,還一動不動的傻站在原地擋路。
季若堯的臉上瞬間沒了笑意,眼神一沉,「愣著干什幺,去啊!」
紀思萱嚇得抖著肩後退,傘掉在了地上,她驚恐的繞過季若堯跑到家門口,哭嚎著捶門。
其實他吼人的聲音最先震到的是紀茉,所以她此刻挺羨慕紀思萱還能跑。
她在季若堯的桎梏下,只能跟他走。
他的鞋底踩過一張浸在污水中的鈔票,眼不低一下。
顧明似乎是預感到了什幺,轉頭——
就看見了季若堯,他正摟著一個人向這邊走來,距離越近,那人的容貌越清晰。
他不知怎幺晃神了片刻,然後急忙抬腳上前,先季若堯一步拉開車門。
季若堯上車之後,就聽她說著要去醫院看舅舅,那張小唇一開一合,管她在說什幺,季若堯只想壓上去,咬住深入。
他看著紀茉臉色蒼白如紙,一手扣住她後腦勺,讓她退不了,一手覆上她額頭,溫度的確有些燙,「你發燒了,還是省省力氣吧。」
本來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的紀茉,現在因為心底充斥著無力感,而紅了眼眶,隱隱的哭腔,「我怕再不去見他,就沒有多少時間了。」
季若堯沉默的看著她好一會兒,車內開著冷氣,他思考時的目光就更像寒冬冷鋒。紀茉捉不透他的意思,有些不明的畏懼,向後靠了靠。
等到他對副駕座的顧明交代著,讓他打電話給醫院辦紀勝然的轉院手續,以及安排他的手術事宜。
紀茉松了一口氣,卸下緊綳的肩膀,她想,或許這個男人只是看起來很危險,卻不是個壞人。她全然忘了他剛剛在紀家的作為,以及把紀思萱像脫衣舞娘一樣對待的行為。
紀茉眼睫上還沾著淚,對他說著,「謝謝你。」
對上她飽含感激的目光,季若堯錯以為自己是個慈善家,這個小妖還不知道,他是要把她從頭到腳啃到肚子里去。
既然不明白,那幺他就說明白,「我和季家關系不太好,即使你是我的侄女,也不要以為……」
頓了頓,季若堯微笑,「這是無償資助。」
紀茉怔了怔身,表情認真起來,「等我賺了錢就還你,我可以寫欠條,書面文件都行,總之一定會還你。」
他聽了個笑話,不禁好笑的問,「覺得我缺錢?」
紀茉抿唇,咽下口水。她嘴唇和喉間微動,讓季若堯幾不可察的眯了下眼睛。
她肯定的搖頭,「你不缺。」
話音剛落,季若堯突然壓向她,停在與她的唇僅有幾厘米的位置,一只手臂就橫在她的側臉旁,按著座椅背。她驚愕的睜大了眼眸,看著面前放大的五官。
他的另一只手,指尖在她喉嚨描到鎖骨,再往下從她的兩團渾圓中間滑下,觸感通過薄薄的襯衣像電流過遍全身,她腦袋里轟的一聲炸開了。
灼熱的氣息撲在她面頰上,紀茉的意識又瞬間綳緊,看向季若堯身後,司機和副駕座的人明明能察覺後面的動靜,卻本無動於衷,當做什幺事也沒有。
她慌張的喚,「小叔。」
試圖通過這個稱呼,提醒季若堯想起他們之間的叔侄關系,會有所顧忌的放過她。
他果然愣了一下,但隨即笑了,笑的格外溫柔,「叫的真好聽,再多叫幾聲來聽聽。」
完全不在預想之中的後果,她懵了。
見紀茉呆呆的看著自己沒出聲,他笑的危險,「不會?」
季若堯的膝蓋頂入她兩腿之間,聲音帶著濃濃的情欲,「我教你啊。」
他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來到紀茉的下身,拉開她牛仔褲的拉鏈,中指伸了進去,她一個激靈,深吸了口氣。他的手指隔著內褲摩擦她的花蕊,一邊在她耳畔吹著熱氣,讓她整個人軟成一攤。
耳邊是他沙啞混合欲望的嗓音,「比如,你可以叫小叔給我,進來,填滿我,搞壞我。」
紀茉一時被魘住了說不出話來,從未嘗過被人這樣觸碰,恐懼籠罩中竟然有一絲詭異的渴望,讓她顫抖著。
在他手指來回搓弄下,濕透的內褲緊貼著她花瓣形狀,他勾一抹壞笑,指腹狠狠的按下花核。
「呀……」紀茉尖叫了一聲,找回了神志試圖去推開他,劇烈的掙扎著。
季若堯抽出手指,用兩只手摁住她的肩,結結實實的壓在座椅背里。他湊近,她偏過頭去躲開,剛好通紅的耳尖正對著他。
「現在你知道我要什幺了,別考慮太久,等急了我可什幺事都干得出來。」
說完季若堯有點狠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她緊閉上眼,連痛感都帶著綺麗的酥麻。
他松開紀茉,想起了什幺,「哦,還有。」
「你向季敬聞求助是沒用的。」
他目光沉然地注視著她,聲音壓低,語速緩慢,「我這個人有兩個毛病,一是六親不認,再一個,我想要的,落到我手里就沒有再放回去的道理。」
這句話在紀茉往後的幾年里,每次逃離都無一例外的被抓到後,深刻的認同了。
顧明淡定的偷瞄了一眼後視鏡,季若堯到底是不肯老實的坐回原位,像逗弄小貓兒一樣的戳戳她的臉蛋,指尖撓撓她的下巴。
紀茉推開他的手是無濟於事,干脆隨便他怎幺挑逗,膩了大概就收手了。
可季若堯不是這幺想呀,她這樣嬌弱的病著反而勾起了欲望,想把她按在這里哭為止。
重感冒讓紀茉頭疼欲裂,昏昏欲睡,最終還是倒在他肩上。
季若堯抬起一只胳膊摟住她的身子,迷迷糊糊的紀茉主動靠在他懷里,莫名的安穩。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抓住,細的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擰斷。
他也並非真的不顧忌季敬聞,但是,和要忽略在見到紀茉時翻涌如潮的心,相比,跟他大哥反目成仇更容易些。
九年前刺骨的冬季,呵出的熱氣下一秒就能凝結成白霧。
紀茉抱著黑色的相框,長及口的頭發隨冷風輕輕擺動,綿服外套里是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站在即將推去火化的棺材旁。
紀勝然在一邊和家屬們鞠躬,不時看看年紀尚小的紀茉,她始終垂著眼眸,不哭不鬧的,讓人心疼。
脖子上憑空多出了條還有余溫的圍巾,紀茉轉頭看向一身純白休閑服的少年。他也不說話,默默的陪在紀茉身邊站著。
少年十五歲,叫卓彥朗。
他是紀嫣然的閨蜜,莫雲阿姨的兒子。他家里的生活條件似乎不差,猶記得在紀嫣然生前,莫雲每次來都帶著一大堆的東西給紀茉。因此她從小九不缺洋娃娃,莫雲阿姨總是一把把的送。
偶爾卓彥朗也會來她家,紀茉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頭,彥朗哥哥彥朗哥哥,甜甜的叫。
當時紀茉不懂,什幺是郎騎竹馬來。
搬去了舅舅家,莫雲依舊經常來看她,只不過留坐的時間越來越短。後來,也來的不頻繁了。
然後有一天,莫雲告訴她,你彥朗哥哥去留學了。
十四歲起,她就再也沒見到過卓彥朗。
零碎的片段戛然而止。
從很長的夢中醒來,紀茉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在意識逐漸恢復後,她幾乎是從床上彈坐起來,茫然的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房間很大,透過落地窗前的薄紗簾,能看見城市的縮影,天光正亮。
對著床懸掛的一面電視,黑潔如鏡的屏幕中映出紀茉的樣子,散著一頭柔軟的長發,身上是絲綢質感的睡衣。
她睜大了眼睛低頭看自己,睡衣的領口很深,露著一大片雪白的皮膚,兩團渾圓半遮半掩,前順滑的質感下,兩點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