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展媚再好，她的親生女兒也是展倩。

「倩倩會恨展家，不是沒有原由。」展夫人說到這，嘆了嘆，「當年她跟封龍……如果不是展家說她在部隊身居要任不是談戀愛的時候，說不准她跟封龍已經成了，他們的再次見面更不會是生離死別。」

「唉。」花姨道，「這事其實是怪展媚小姐，是她說也喜歡封龍，要展倩小姐將封龍讓給她。」

「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再由著展媚，我可以對她好，但我也不能再去犧牲我女兒的幸福。」展夫人柔和的目光露出堅硬。

「夫人，這倒是……」花姨說著，又想到什么，「但剛才展倩小姐的態度，她眼下恐怕不會同意馬上跟裴上校訂婚吧？聽說他們在一起並不久。」

「她必須答應。」展夫人道，「她若不答應，展媚就有理由替代她跟裴歐聯姻，我會再勸勸倩倩。」

這么多年，一直做著一碗水端平的展夫人下決心，這一回無論如何也要為她的女兒爭取。

……

展倩心里，終還是在意展夫人。

不舍得就這么離開，讓展夫人傷心。

當晚，她留在了展家。

展倩看著她在展家的房間，久久，嘆出一口氣。

帝京的冬夜，月色似乎更加雪亮，將外面展家的庭院照得一片敞亮。

「哎。」展倩手扶在窗前，感概地看著外面的月色，「不知不覺，已經入冬了，快聖誕節了吧，記得去年的聖誕節，我還是和小夏一起過的。」

現在安夏兒結婚了，有老公了，跟她老公過聖誕節了。

展倩感覺有種閨蜜被男人搶走的孤單。

裴歐正坐在她房間里抽著煙，聽著她的話，他緩緩吐出一圈煙霧，「別想了，安夏兒小姐今年是不可能陪你過聖誕節，她和陸白，這會估記正在法國浪漫吧。」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展倩撇了他一眼，「我只是在感概，看不出來么。」

「不過我想我可以陪你過今年的聖誕節。」裴歐往旁邊一個杯子里撣了下煙灰，說，「陪你在展家過。」

「喂喂喂。」展倩皺了皺眉，「你怎么在我房間抽煙？還有，你不是不抽煙么？」

「偶爾。」裴歐將煙頭摁滅在杯中，「但在軍區一般不會抽。」

展倩皺了皺眉，「你還是別抽吧。」

「為什么？」

「你若是連煙也抽，那就是煙酒女色每樣都集全了。」展倩郁悶地道。

「……」裴歐動作僵了一下，瞪著這個女人。

「呵。」展倩笑道，「我說錯了。」

裴歐看著她，繼續抽了一口，「告訴你，你說這話會被日的。」

「……」

展倩唇抿緊，耳根發紅。

「對了，你下午不是去見你媽了。」裴歐想到什么，笑道，「見到了，她病情如何？」

展倩掃了眼身後的男人，「別提了，她才沒病，她和展家就想騙我回來罷了。」

裴歐一點也不意外。

因為下午展司令已經說了展夫人根本沒病……

「是么。」裴歐故意跟著奇怪一下，並替她感到欣慰，「既然沒病也好，你媽若真是得了什么重病，你也不會高興吧？」

但展倩臉上依然悶悶不樂，「話雖是這樣……可我依然很生氣，她用生病的理由騙我回來，難不成，我應該一點情緒都沒有？」

「估記是想你吧。」裴歐嘆息了下，站了起來，環視著這個展倩的房間，「她好歹是你媽，你也不想失去她那個媽，既然這樣那就別計較了。」

走到展倩的床前，裴歐伸手用力地往她床上按了按，不知在測試什么。

「可不只有生氣了么，我能怎樣？」展倩越說越心塞，一股怒氣團聚在胸腔，「她騙我回來，我還能跟她斷決關系？我跟她計較也沒什么意思。」

還說她若走了，以後生病了也不麻煩她了。

這是在逼她留下來么？

但展倩又確實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想讓展夫人作心而暫時留了下來。

「你這樣想就對了。」

裴歐說話時，手指撫過床單。

黑眸里生出一絲曖昧的邪意，不知在想什么。

「反正我想過了，我最多在展家呆到過了聖誕節。」展倩道，「我是不可能回展家的，我有我自己報社，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我這一趟回來就當是看看她。」

「可以。」裴歐坐在床邊沿，眼神玩味地看著她，「我可以陪你留下來，只要你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