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雅有些恍惚，一時間沒有想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我說，我失去的記憶全部找回來了。」顧凌擎解釋道，打量著白雅的臉色，「不是你故意告訴那些人我是顧凌擎的，而是我在執行任務中，碰到了一個老對手被他認出來了。」

白雅定定的看著顧凌擎，腦子里閃過很多復雜的思想。

是希望，是感動，是所有委屈找到了歸屬，也是失落和黯淡。

他恢復記憶了，之前她很想他恢復的，記得他們過去的一切，甜蜜的，悲傷的，共同努力的。

如今，知道後又怎樣？

白雅背過了身，看向遠方，一陣風吹過來。

很冷。

她打了一個寒顫。

顧凌擎從她身後抱住她，溫暖的體溫瞬間包圍著她。

她背脊僵直了，隱約中還在抗拒著什么。

「小雅，知道船開了多長時間嗎？」顧凌擎柔聲問道。

「什么？」白雅不解的看向顧凌擎，對上他深情的眼神，心尖顫抖的厲害。

「開了六個多小時，找到了你，我們現在在深海中。」顧凌擎解釋道。

她估計是在深海，如果在海邊，呂行舟炸死他們，聲音太響了，只有在深海，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

「呂行舟確實心狠手辣，但是好像低估了你的生存能力。」白雅苦笑道。

顧凌擎握住她的下巴，低頭。

白雅下意識的往後退開。

顧凌擎眼中流淌過痛色，「如果，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會死在這個海上面，你也不肯對我敞開心扉嗎？」

「以你的能力，我們一定能夠回去的，對吧，你的那個參謀長，看到你不見了，消失了好幾天，也會進行搜救的。」白雅確定的說道。

「我知道你出事了，著急出來，陳斌把我的手下支走了，就算他們來搜救，也不會知道我們是在海上出了事，你覺得，他們還可能到海上來搜救嗎？」顧凌擎反問道。

白雅心里咯噔了一下，望著顧凌擎，想在他臉上看到撒謊的痕跡，但，真的沒有。

「我們會死在海上？」白雅問道。

顧凌擎俯視著她，「可能會死，可能不會，我不想死的時候帶著遺憾，小雅，你還愛我的，對吧？」

她真的，不想，不想再掙扎了，一次一次把他推開很累。

她不知道明天會怎樣?

拯救或者死亡。至少，能保持現在心情的平和。

「有什么理由讓我不喜歡你嗎？為了不跟蘇筱靈結婚，跟你父母抗議，你把小指切了，又為了不跟周海蘭結婚，你的房子錢都沒有了。」白雅說道，眼圈紅紅的，聽起來，是數落，語氣中，卻帶著感動。

顧凌擎聽到她沒有否認，露出了笑容，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一下，兩下，三下，往里推進，吻了好久。

天空開始泛白。

白雅靠在了他的懷里，看著天空。

紅色的太陽從海平面上升起。染紅了周圍的雲朵，慢慢跳出了水面。

「好美，純凈的日出。」白雅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