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的塗上粉底,眼影,眼線,口紅,深吸了一口氣,整了整頭發,才去開門,揚起笑容,「怎么了?」
「吃飯了。」邢不霍簡單的說道。
這句話雖然簡單,可是只有家人會這種語氣說話,穆婉的眼中又是酸酸澀澀的。
母親和父親離婚後,父親酗酒,經常不回來,從小,家中一直只有她,冷冷清清的,她做好了飯,經常對著家中的小貓說,吃飯了。
和邢不霍在一起的五年,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可是邢不霍對她極好的,陪她吃飯,陪她散步,陪她買東西,就算是出席宴會,也會照顧她,讓她少喝點酒,生病了,會遞上葯和水,做噩夢了,也會陪著她,如果她被其他人欺負了,他會強勢而又絕對的保護她。
那個時候,她以為這會是一輩子,也好。
可,根本就沒一輩子,這些,很快,就沒有了。
邢不霍覺察出她的異樣,「你還有什么願望沒有達成?」
穆婉抬頭看向他,「是不是我說什么願望,你都幫我達成?」
邢不霍看著她紅紅的眼睛,點了點頭,「即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穆婉鼻子酸酸的,又有種想哭的沖動,深吸了一口氣,「你准備過完年什么時候宣布離婚?」
「初十。」
穆婉點頭,「好,從現在起到初十還有十五天,這十五天里,我們就像一對真正的夫妻那樣生活,這就是我的願望。」
「我們現在過得,就是夫妻的生活。」
「不是,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的。」穆婉直直的看著邢不霍。
「婉婉,離婚後,我們沒有可能再在一起,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別把自己給我糟蹋,你可以找到適合你的。」邢不霍語重心長的說道。
「為什么給你就是糟蹋,如果我是心甘情願的呢,如果我就是想要呢?」穆婉別過臉,覺得丟臉,自嘲的笑了、
她一項驕傲,自尊心強,這些話,她原本是怎么都說不出口的,所以忍耐了五年。
在這兩年里,邢不霍不願意碰她,有次她借酒裝瘋,他還是沒有碰她。
她知道,他心里有個女人,這個女人占據了他全部的思維。
為了這個女人的幸福,他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做總統,護她周全。
這個女人要他放掉自己的地方,他就放,即便,這個敵人會讓他陷入無底深淵。
這個女人在法庭上,再次陷他於不利,他也沒有半點怨言,像是隱藏在暗處的守護者。
他不心疼自己,她心疼,她把一切看在眼里。
他守護著別人,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心。
她守護著他,也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心。
不問,不怨,不為難,不點破,他按照他的心意去做,她陪著他去做。
到了今天,她和他被迫分開,他說是因為有人要對付他,這個有人,就是當初他放走的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