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2 / 2)

林澈確信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是真的慌了,就在這月圓的深夜,她慌得停下了腳步,過了片刻才開口,輕輕的一句,融在

風聲里:「你也是。」

*

查了一下,白露跟中秋撞上的幾率幾十年一次,正好今天中秋,就放在一塊寫吧。

中秋快樂,注意保暖,別著涼了。

明天該……

似是被那夜風吹得,林澈一整晚都沒睡安穩,睡夢中混混沌沌,昏天暗地,林澈輾轉在半夢半醒之間,卻怎么都睜不開眼。路

靜婷知道林澈最近忙得慘,趕上這三天的節假日,她巴不得林澈能多睡幾個小時。

她在昨天就約上了老同學,趁著清早,同去廟里祈福。

林澈醒時已經約過十點,她太久沒在床上賴著這么長的時間,睡久了的身體反而有種不適的疲倦。

她的頭是暈的,帶著隱隱的陣痛。

窗簾遮不住高懸的太陽,光線透過那淺淡的簾布把整個卧室照的透亮。

「中秋快樂。」

這是她在床上坐起時,想到的第一句話。

昨晚的霍城像是跟那病原體一起打包竄進了她的身體,才過了一夜,就要擾得她天翻地覆。

她嘴里嘗不出味道,又沒有食欲,喝了幾口粥便又放下。客廳內跟卧室一般被照的亮堂,其實這秋末的天氣不壞,只是晝夜溫

差太大。

那兩口粥被林澈算成了早飯,飯後的她安靜的坐在客廳窗前,兩手間捧著個玻璃杯,那水里舀過勺蜂蜜,林澈用那還微微燙著

的水潤著她的嗓子,可即使是這么溫潤的觸感,都能讓她在吞咽時感覺到撕裂般的疼痛。

她的嗓子間像是抵著刀片,只要是有異物滑過喉嚨,就伴隨著揮之不去的痛感。

真是麻煩。

林澈怕極了麻煩,尤其是這些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導致的身體上的抱怨。

她煩躁的把長發扎起,伸手去拿那在沙發上搭著的外套。她生怕被風吹得讓感冒加重,尤其是這個季節,若是真攤上了非要熬

過一周才能見好。

林澈坐著的是她常用來畫畫的小凳子上,離著沙發還有些距離,即使她手長腳長,在不動身體的情況下去拿那外套著實還要費

些力氣。

那凳子腿被她身體壓得翹起一角,她勉強摸到了西裝的衣袖,拉著那整套拖到她面前。

被硬拽來的西裝沒了個形狀,她拉著那衣服的兩肩,在空中抖了抖。

抖開了,扯平了,她才忽地發現她手里這件的陌生,跟她常披著的分明是兩件。

風一吹,迎來的是一絲她熟悉的淡香水味。

該死。

幾乎是忍不住的暗罵,她明明滴酒未沾,整個人卻像是斷片般失憶,連帶著反應都遲鈍了不少。

她幾乎是一瞬就反應了過來,那被她好不容易扯來的外套在她反應過來的後一秒就被重新扔回了沙發上,而她常穿的那件,正

安靜的搭在霍城西裝下。

昨夜的路燈似是太暖了,暖得讓她昏了頭,上頭的速度甚至比酒精還管用。

她拿過了手機,通知里顯示了一條未讀的微信。

林澈凝神看了半會兒,不知怎么的,先點了根煙才重新劃開屏幕,她心里的情緒復雜的像是被打翻的調料,紅的白的混在一

起,連嘗一口的滋味都是甜辣咸麻。

又是霍城發來的消息,連著他昨夜發的那條微信。

她看了眼發送的時間,今早八點:等會我來取外套。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林澈硬是感覺到了絲處心積慮的心機。

霍城狡猾的像是只老狐狸,他明明可以避免林澈慌亂間的疏忽,卻偏是要留著這個破綻。他以林澈的破綻當借口,讓他又有了一個可以名正言順登門林家的原因。

還沒等她的煙燒盡,那敲門聲就起了。

跟往常一樣,輕輕的盪在空氣里,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風吹散。

牆上鍾表的指針指向了十一點,整整三個小時,是他給林澈的時間。

門開了,緊跟著的是從門縫里扔出來的外套,正正好好的扔在霍城的身上。

這不會是林澈在正常情況下會干的事,她帶著脾氣,不顧教養,外套扔出去的瞬間,門就近乎要被關上。

「不叫我進去坐坐?」反倒是霍城,他的手握住了門外的把手,一個借力險些將林澈扯出門外。他輕笑一聲,趁著她腳下不穩,反客為主,欺身先進了進了林家家門。

他的手握住了林澈的手,拽著她往他懷里一撞。

林澈哪耐得住他的力道,她整個人都被霍城反扣在他懷里,淹沒在那溫暖的懷抱。

她穿的本來就薄,絲般的料子,露著白皙的手臂,被霍城這么一攬,全都能握在手心。

他起了調笑她的心思,林澈少見的帶著剛起床的脾氣,多比平日里鮮活了幾分。他抱得緊,低下來的鼻尖就要蹭到她的肩,陽光照不到門口的玄關,像是無心察覺這玄關處的暗。

霍城背後靠著進門的酒櫃,身上的氣息霸道的熏染著林澈的四周,跟那西裝一樣的味道。

就在這光還沒照到的地方,他抱著她,輕輕笑道:「怎么這么見外。」

點點て哦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