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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日子都不去學校,在外面瞎混。至於他認識我,是因為我剛升上高中時,同班

一個和我關系不錯的男生跟他混過一段日子。

有時我找那個男生也會見到他。碰上他高興的時候他也會跟我打個招呼,遞根

煙給我。所以我們也算是點頭之交。

就在我的腦袋亂七八糟的胡想時,只聽見我媽出言問他:「陳凱,你認識我兒

子啊?」她今天的打扮非常靚麗,一頭烏黑的波浪發飄逸地垂在腦後,全身一套裙

擺及膝,價值不菲的淺灰色套裝裙,裁剪大方庄重卻又不失女性的嫵媚。一雙修長

圓潤的玉腿上若有若無裹著一層肉色絲襪,足蹬黑色半高跟搭拌扣皮鞋,活脫脫一

個成熟白領麗人的優雅形象。

「是啊,沈阿姨。真是挺巧的。」他見我躊躇著,一副不敢和他說話的樣子並

不在意。坐在駕駛座上滿臉微笑著回答我媽。

然後他又對我媽說道:「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沈阿姨。把您的手機給弄壞了,那

手機您先湊合著用。等過幾天我再出錢陪您一起去買個好點的。」

「哎呀,沒關系的。剛才你已經不是賠給我手機了嗎?不用再去買了,我看這

個就挺好的了。」

「這可不行!我說過的話那是肯定算數的。那先這樣,到時候我打電話給您啊

!沈阿姨,何軍,再見!」他說話的語氣不容否定,講完後就沖我們母子瀟灑地揮

了揮手,然後就開車走了。我和我媽也轉身向雲飛小區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詢問著我媽關於她手機的事情。她也慢慢的跟我解釋著。

原來陳凱現在也在學車,和我媽剛好是同一個教練。今天他們一個學習組的人

在駕駛學校練車。輪到陳凱他開的時候,一個沒留神,差點撞上了一起在同一塊場

地上練習的教練車。當時我媽正好在車里,她正拿著手機准備給我打電話。

也是沒拿穩,被他踩下的急剎車所產生的慣性搞得一個趔趄,手里的翻蓋手機

就摔了出去,砸在了水泥地上,分成了二瓣。後來等到下課以後,不停對我媽道歉

的他又跟教練借了車,和我媽一起去了手機專賣店給我媽買了個新手機算作賠償。

接著就把她給送了回來。等她解釋完,我馬上和她說起了關於陳凱在學校里的

一些事。她聽後也禁不住皺了皺眉頭,開口對我說道:「想不到他在學校的表現這

么壞!也是,那有讀高中的時候就學車的。還挑上課的時間來。」見我媽這么說我

的心情沒來由的放松了。兩人繼續往小區行進,沒多久就到了。

由於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段,再說我也吃了點東西,並不覺得很餓。所以我媽

只在廚房燒了少許陽春面,端出來後讓我也一起吃點。我沒有推辭,和她一塊兒把

陽春面給吃完。接著我們又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聊天。練了一上午車的她可能是

累了,沒過一會兒就開始哈欠連天。我看她這樣就讓她去睡一覺,她也認為應該,

於是就站起來回卧室睡覺了。等她關上門之後,我拿起電視遙控器,用它把電視的

音量給調低了一些。然後接著看我所喜愛的電視節目。

二點半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起了電話。「喂!

阿軍。在干嘛哪?「電話那頭這么問著我。我聽了聽聲音,清楚對方是誰以後

心里又一次不安起來。但嘴沒停頓,立刻回答道:」沒干什么,看電視呢。你呢,

阿澤?「阿澤全名叫巫豪澤,就是那個跟過陳凱,和我同班的男生。只聽他開門見

山的對我說道:」我說,剛才陳老大打電話給我。讓我叫你去縣里文化館一樓的茶

室找他。他有事要和你講。「

聽完他的話,我的心跳變得更加快了。連他後來說什么都沒聽明白,含糊地回

答幾句後就掛斷了手機。想著待會兒要見的人,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但我知道不能

不去,不然今天沒去,明天,後天,大後天以及以後的日子。他想要找我就能在學

校里找的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喃喃的對自己說著。慢慢冷靜下來

之後,我去了衛生間洗了把臉,收拾了一下後就出門了。

出租車將我送到了文化館一樓茶室門口。進去以後我發現里面的客人很多,而

陳凱就坐在靠窗的第一個位子上。見我到了,他對我笑了笑,緊接著揮手招來了服

務員,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服務員聽了他的吩咐便很有禮貌的把他還有我安排到

了里面的一間包廂。兩人分別落座之後他給自己點了杯西湖龍井,然後問我:「你

呢?喝點什么?」

「一樣吧。」我回答道。

「那就來一壺龍井,要梅家塢產的。還有一份干果,一份本地產的西瓜子。

快點。「他很快的點完了單。服務員寫完單子以後就走出包廂並把門給關上了

這時候他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了一盒中華煙,隨手給了我一根。我拿起了煙,剛

要用自己隨身攜帶的打火機點火。

「叮!」的一聲響,我抬頭一看,他拿著已經被他打開,正冒著幽藍火焰的

zippo打火機伸到了我的面前。於是我拿它點燃了手里的香煙,吸了口,吐了個煙

圈後對他說道:「謝謝。」

「不客氣。」他話說完也點上了煙。吸了幾口以後他問我:「今天中午你看見

我的時候怎么那副模樣?」

「呵呵。」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我只能用干笑來掩飾。見我不正面回答他的問

題,他也暫時止住了繼續發問的念頭。專心致志地抽起了煙,我也一樣。一時間包

廂到處都充滿了灰白色的煙霧。

等到一根煙抽完,服務員就把點的茶水和小吃拿了進來。一一擺好後又離開了

包廂。見服務員走了,他端起茶水輕抿了一口,含進嘴里停留了一下以後才咽了下

去。還閉上了眼睛回味著。不等他睜眼,我開始問他:「凱哥,今天叫我來有什么

事?」聽到我的問題,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玩味。只聽他反問

我道:「你父母離婚了吧?」

「嗯?」對於這個問題我感到有些出乎意料,嘴里不由的呼出了聲。

看到我這副反應他也不覺得什么,繼續問我:「你爸叫何衛國,是在我們縣農

業局工作,前幾個月去了鄰省天西縣支援那里的農村工作。對不對?」我聽完點點

頭。緊接著他又拋出了第三個問題:「你媽現在的情人叫夏天洪,是省城興業集團

駐我縣分公司的總經理。對嗎?」

「你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直說你想干什么。」我不想在和他磨嘰下去,挑明了

問他。「呵呵。」

他笑了笑,雙眼直視著我,語氣輕緩的對我說道:「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來

提前通知你一下,我想和你媽交個朋友。希望你不要干涉。就這么簡單。」

「可她現在有男朋友了。」我忍著心中的怒火,盡量放慢語氣對他說道。

「哦?是嗎?那她以前還不是有老公嗎?最後怎么跟別的男人跑了?害得你爸

何衛國成了農業局上上下下的笑柄。」他的這幾句話就好象導火索一樣,瞬間就將

我內心的憤怒給點燃了。剛想站起來沖過去給他幾拳,他卻不慌不忙地雙手向前平

伸,做了個讓我冷靜的手勢。

嘴里也忙不迭的打著哈哈:「嘿嘿,兄弟,別動氣嘛。我這人就是這樣,嘴上

沒個把門。見諒,見諒啊!」他說這些的時候我已經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他。

等他講完後我就說道:「再見!」接著轉身走出了包廂。

沿著人來人往的大街漫無目的的行走著。我的內心漸漸地恢復了平靜。有什么

好說的,我媽這一步錯以後步步錯。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古來諺語

,皆是良言。

「走一步看一步吧。」心里這樣想的我加快了腳步,向前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