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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我她現在在寧州市,也找到了工作,是在一家保險公司做業務員。

從她說話的語氣中我可以聽出現在她的心情好了許多。得知她的近況以後我放

心了,於是便懷著輕松地心態對她噓寒問暖。聽著我的這些關心話,她非常欣慰。

語氣溫和的對我表示道她現在工作很順利,身體也很好,要我別擔心。還問了問我

的學習情況,並讓我抓緊時間學習。我很聽話的答應了她。隨後我像她提出這個月

的月底到她那里玩。

本以為她會同意的我卻被她委婉的拒絕了。感到詫異的我隨即就問著原因,只

聽她跟我柔聲解釋道:「小軍,月底公司有單業務要媽媽去處理,所以沒什么時間

陪你玩啊。要不下個月,下個月你就放暑假了。到時候你再來行不行?」我聽完她

的解釋後考慮了一下也答應了。緊接著我又問了她現在的居住地址,這個她到是很

快做了回答。記住她的住址以後又和她聊了一會兒,直到快上夜自修的時候我才和

她話別。

回到教室,我邊看書,心里邊想道:「不知道她在那里的日子到底過得怎么樣

。要不提前去看看?」左思右想了一陣,我還是決定不通知她,偷偷跑過去看看。

寧州市是我省僅次於省城的大城市,它位於我省的正北部,去那兒的路程比去我省

中部的省城還要遠。長途車從我們這兒出發到那兒要花上七八個小時。

該市所轄的武海區毗鄰大海,區里有個能停泊萬噸貨輪的深水港。所以寧州的

外貿業和貨代業非常發達,而這些產業的發展也帶動了寧州的繁榮。平時常聽人說

那里怎么怎么好,高樓大廈怎么怎么多。這次乘機會我到是想去見識見識。

三天後,星期六的早上,頭帶灰色耐克遮陽帽,穿著淡藍色銳步長袖運動衫和

真維斯牛仔褲,足蹬棕色匡威帆布鞋,肩頭斜挎裝著松下cd機的黑色小包的我來到

長途車站。買好去寧州的車票,等了沒多久就登上了豪華大巴。

到了發車時間大巴也沒有耽擱,很快開出了車站。出了縣城,過了高速收費站

以後沿著高速公路像寧州飛馳而去。我無心欣賞沿途的風景,將自己的座位調整到

最舒服的位置以後便半躺著,嘴里嚼著口香糖,耳朵里塞著耳機,邊聽cd機里播放

的音樂邊閉目養神。

下午五點一刻,載著我們這些乘客的大巴終於到了寧州市的長途車站。在車里

睡了一覺的我等大巴停穩以後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車。向周圍看去,車站的四周人聲

鼎沸,一片喧囂的景象。我一路向車站出口走去,時不時就會有黃牛票販和中年婦

女來騷擾我。不是兜售黃牛票就是硬拉著我去附近的小旅館住宿。把我弄得是焦頭

爛額,心煩不已。

等出了車站,我早已是一副衣著凌亂,滿頭大汗的模樣了。送了口氣之後我招

手叫來一輛出租車。讓他帶我去找家條件不錯,價格也實惠的賓館。這個司機是個

很健談的人,一路上不停地尋找著話題和我聊著。我沒有把實話告訴他,只是說自

己是來旅游的。

他得知以後就開始給我介紹寧州市的一些景點。什么火鳳山主題公園啊,市區

解放路商業步行街啊,武海區濱海路的海鮮夜排檔啊,樊河坊的古玩一條街啊等等

。不光這些,他還說了幾個市區里最好玩的娛樂場所。例如零點酒吧,max酒吧,

ds音樂吧,豪情夜總會。對於這些我也挺感興趣,一邊聆聽同時嘴里也時不時的搭

著話。

出租車穿街入巷,左彎右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在一家假日賓館的大門

口停下了。我付完車費,和司機道別後就下了車,朝賓館里走去。在前台開完房間

後我乘坐電梯,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外。用門房卡打開門,走進里面大致看了看。房

間很干凈,設施也齊全。隨後我就脫了衣服進衛生間沖洗了一下,這之後過了大約

二十分鍾。晚上六點半,我便出了房間,離開了賓館。

在離賓館不遠的一家快餐廳吃過晚飯後。我就開始滿無目的地在這座繁華地城

市閑逛了起來。為了不讓人打擾,我把自己的手機扔在房間里並沒有帶出來。

寧州不愧為我省的第二大城市,大街上來往的轎車川流不息。兩邊則高樓林立

,那些大廈樓頂的大型景觀燈把天空照射的五光十色。華燈璀璨的街面上到處都是

夜晚出來逛街的路人。各種各樣的消費娛樂場所也是燈紅酒綠,一派車水馬龍,熱

鬧非凡的景象。看著這些,讓我暫時忘卻了心頭的煩惱,懷著愉悅地心情暢游在這

座繁華地城市中。

晚上八點半,有點兒逛累的我上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講了我要去的地方以後

他馬上駕車向那里開去。將近兩個月沒看見我媽了,心里有些忐忑的我暗暗想著:

「這次遠遠看她一眼就行了。看一眼就行了。」

出租車行駛了大概三十多分鍾才到達了我的目的地寧州市樊河區下關路紅旗弄

勞動社區。這里也就是我媽現在的居住地。下了出租車後我觀察著,這地方不可和

市區繁華地段同日而語。

在昏黃渾濁地路燈映射下滿目都可瞧見一幢幢外貌老舊的樓房。可以說這兒就

是寧州市的郊區了。來之前我上網查詢過,這個社區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建造的。

當時還算不錯,但隨著城市的快速發展,這里漸漸變成了落後地區。很多原本

住在這里的居民都紛紛重新買了房子,搬出去居住了。所以這地方現在居住的人絕

大多數都是外來打工者,還有一部分因為年紀大,不願意再次搬家的老年人以及生

活窮困,無力在別地買上新房的家庭。

在社區外徘徊了好一會兒,我才朝里面走去。跟門口傳達室的保安問清楚我媽

所住樓房的方位後我繼續前進。沒多久就到了十二號樓的樓下,這幢樓二單元六零

三室就是我媽租住的房子。我站在樓下,抬頭看了看頂層六樓的窗戶。那里漆黑一

片,似乎並沒有人。於是我圍著這樓轉了一圈,發現背面的六樓窗戶也都沒有開燈

見此我就靠在一根路燈下,邊抽煙邊猜想道:「睡了?還是沒回來?」抽完香

煙,我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經九點五十了。剛才下車的時候司機提醒過我,這里

的公交車站最後一班是晚上十點一刻。沒趕上的話就要走幾公里的路,到另一個站

點去等車。於是我抓緊時間往外面快步走去。快到大門口時,我看見一家開在社區

里的小賣部。有點兒口渴的我就朝那兒走去。

「老板,一瓶可樂。」我拿著張十元紙鈔對正在看電視的老板說道。店老板是

個男的,面容略顯老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了。他聽見以後便慢騰騰地從貨架上拿

了瓶可樂遞給我。我順手接了過來,同時把錢給了他。正在這時,從外面又進來了

一個男人。大聲地對老板說道:「李哥,來包精品寧州。」

「又先欠著是吧?你都已經在我這兒賒了五百六十一塊了。啥時候還啊?」

老板一邊從櫃台里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香煙一邊對那人抱怨道。

此時已打開可樂瓶蓋喝起來的我看了那人一眼。男的身高一米七左右,三四十

歲的年紀。穿著件黑色的緊身背心和一條同色的褲子,腳下套著雙拖鞋。看上去這

人有些黑瘦,臉頰深凹,顴骨高聳,雙眼渾濁,一副酒色過度兼營養不良的模樣。

「嗨!這么多年鄰居了。說這些可沒勁了啊!」那人對於老板的抱怨毫不在意

,拿起櫃台上的香煙以後立刻撕開外包裝,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點上吸了口後接著

說道:「等兄弟我開工了就來銷帳。哎,別站著啊,再給拿兩瓶啤酒,一包花生,

一罐午餐肉。」

「操!你這混帳東西把我這兒當救助站啦!瞧你這副熊樣兒!工作也不找,就

知道去賭場瞎混。怪不得你老婆要帶著孩子跑路。」

老板看起來和那人關系不錯,雖然嘴里罵罵咧咧地數落著,但還是把他要的東

西一一放到了櫃台上。同時他也沒忘了把零錢找給我。拿到錢,我正轉身向外走去

的時候。那人傳來的說話聲便讓我立刻停下了腳步。

只聽他神神秘秘地對店老板問道:「喂,李哥。你知道不知道我家樓上那個剛

搬來的女人是干什么的嗎?」老板聽了後懶懶地反問他:「你說的是那個剛來兩月

,留著頭長卷發,看上去三四十歲左右,挺漂亮,氣質也不錯的那個?」

「是啊!」那人連忙答道。然後他正接著想說下去的時候發覺到我還站在店里

聽著,於是便閉口不言了。老板也瞥了我一眼。見此我便只能出了店門,溜到門邊

,豎起耳朵偷聽著他們的談話。因為我斷定他倆所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媽。

只聽見那人等我出去後繼續對老板說道:「要說那女的長得可賊他媽的勾人啊

!極品!絕對的極品!那對大奶子每次我見了下面都硬的像鋼條一樣。就想把她給

壓在床上好好的干一次!我齊斌混了這些個年頭還從沒見過這種年紀還長得這么漂

亮的女人……」正當他唾沫橫飛,滔滔不絕地向老板描述著我媽的美麗成熟之時。

老板也被他勾起了內心的好奇欲,他不耐煩地打斷了那人的話並且著急地問道

:「別廢話了,快說那女的到底是干啥的。」

「嘿嘿,告訴你啊,那女的就是個做雞的!」聽到這石破天驚的一句,我的心

不禁「咯噔」猛跳了一下。就在我驚惱的同時,店老板也驚詫地問道:「不會吧?

「為啥不會啊!」那人反詰了一句,頓了頓以後又壞壞地講道:「我這么說是

有證據的。你李哥也知道我的為人,每次在場子里,要是贏了點錢我肯定會帶幾個

朋友去飯店里好好搓一頓。這不就上星期五,我們在晶華飯店吃飯的時候。

我就看見那女人和另外一女的,兩個人都穿得挺風騷的,陪著兩老板模樣的男

人在一間包廂里吃飯。我偷偷看了一會兒,其中一男的一邊吃還一邊摸那女人的大

腿,還有屁股。你猜那女的怎么樣?嘿!根本沒什么反感,還和那男的說說笑笑的

!想起她那股子欲拒還迎的騷樣。嘖嘖嘖!要是老子有錢的話……「

後面的話我已經不想在聽了,於是便轉身朝大門走去。等上了公交車,坐在最

後一排車位的我耳邊還回盪著剛才那個男人的話語。漆黑緊閉的門窗,保險業務員

,陪男人吃飯,妓女。這些東西都縈繞在我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