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鄭樂梅貪財失財(1)(1 / 2)

騙行天下 滄浪船夫 4547 字 2022-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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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頻起,天氣漸涼,屈指算來,二人離家外出闖盪,已有小半年了,暑消寒襲,昌歡就有了想家的心思。在上海做了幾單,二人收了手,開始打點行裝,預訂了回家的機票。

早晨昌歡起得晚,洗漱罷,已近九點鍾了,她打算吃過早點,上午到南京路那邊逛逛,給母親選幾件衣服。

自從在這里收了手,二人白天就很少出門。昌樂往往睡到上午十點才起床,把昌樂一人留在賓館,昌歡放心不下,打算帶他一塊上街。眼下又沒什么正事要做,昌歡就不想去催二哥起床,一個人站在窗前,俯瞰外面大街上車流如梭,往來行駛。昌歡正看得出神,忽然傳來敲門聲,嚇了她一跳。

「誰?」昌歡下意識問了一句。

敲門的人的卻並不回應,只是一個勁兒地敲門。這種敲門聲有些怪,不是屈起手指,用指關節輕輕地叩擊,而是張開手指,用手掌在門上拍打,發出面點師在案板上摔面的拍打聲。昌歡馬上斷定:這敲門人,肯定不是服務員,也不是二哥,心里就有些驚慌;又向門外問了一聲,仍不見回應,就害怕起來,抓起床頭櫃上的賓館內部電話,給二哥昌樂打了過去。

昌樂已經睡醒,正賴在床上,抓起電話,懶洋洋問了聲,「哪位?」

話剛出口,就聽電話里昌歡不安的求助聲,「二哥,不知誰在敲我的門,你起來看看吧。」

昌樂吃了一驚,撂下電話,爬出被窩。

昌歡放下電話,心里鎮靜了一些,走到門邊,又問了一聲,仍不見門外回應,便壯著膽子,把門打開,剛探出頭,迎面撞上一個胖女人。這女人五短身材,燙著卷發,像一頭好斗的公獅,怒瞪著昌歡。昌歡正要問一聲,「你找誰?」話沒出口,只見那胖女人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扇將過來。幸虧昌歡心里早有防范,見勢不妙,縮回腦袋,胖女人這一巴掌掄空了,只有一個指甲尖在昌歡下巴上劃過,留下一道傷痕。

昌歡大吃一驚,剛要把門反鎖上,不想哪女人動作異常麻利,力氣也大,猛一推門,將昌歡閃了個趔趄,腳下無根,跌坐到壁櫃里,卻見那胖女人,一迭聲地叫罵著,沖了進來,像頭闖進房間里的野獸,直奔床邊,「楊福來,儂個下三爛癟三阿混,不得好死的短命鬼,出來!」到了床邊,見床上收拾得干凈整齊,掉頭又奔向衛生間,嘴里不停地喊叫,「出來!儂個烏龜王八羔子,背著老娘干的好事,儂以為阿拉不曉得呀?」見衛生間里並無人影,轉身看見坐在壁櫃里的昌歡,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叫罵著撲了過去,「儂個賤人,換了衣服,阿拉就不認得儂啦?快把儂那老烏龜交出來!」罵著,就要伸手去薅昌歡的頭發,幸虧被及時趕過來的昌樂一把推開。

「你要干什么?」昌樂瞪著眼睛呵斥道。

那胖女人吃了一驚,看昌樂一身的蠻力,也是不好惹的,火氣便消了不少,不敢再張狂,指著昌歡哭訴道,「她句引阿拉老公!」

昌樂聽這胖女人滿口胡話,一股火兒直撞腦門兒,伸手揪住那女人衣領,使勁兒向上提起,咬著牙,一個字兒一個字告訴她,「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打歪你的嘴。」

看昌樂攥緊了拳頭,昌歡怕他惹出事端,驚動了警方,趕緊站起身來,喝住了昌樂,「你把手放開,去把門關上。」

聽昌歡說了話,昌樂;了那女人一下,松了手,轉身把門關好。

昌歡受此驚嚇,心臟嘭嘭亂跳,鎮靜了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把褲子上的灰塵拂了拂,抬頭望了那胖女人一眼,冷言問了聲,「說吧,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到這里想干什么?」

經昌樂這一通震唬,胖女人的火氣完全消停下來,定睛仔細再看,確信剛才自己弄錯了,昌歡是短發,而自己盯梢的那個女人是長發。意識到這一點,心里就有些愧疚,感到心虛,暗自慶幸剛才那一巴掌掄空了,不然,真不知該如何在這里收場。明知自己剛才耍潑有些過了頭,表面上卻裝著無所謂,說了聲,「對不起,阿拉認錯人了。」抬腿就要往外溜。

「站住!」昌歡看出這胖女人開始心虛,心里也完全平靜下來。這會兒才覺得,下巴上有一絲的痛疼,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上沾了一絲血色,兀然惱怒起來,心想無緣無故,一大早受了這一場驚嚇事小,臉上又讓這潑女人弄掛了彩,真是晦氣,越想越生氣,走到窗邊,坐到沙發上,冷眼盯著胖女人,半天卻不說話。

那女人自知理虧,再看昌歡昌樂都是一副凶煞神的樣子,情知不是好惹的,估計自己今天觸了霉頭,偷雞不成,怕是要蝕米了,便機靈地跑到昌歡面前,裝出一副可憐相,放了小話,「小大姐,可憐可憐阿拉,饒過阿拉吧,阿拉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讓那兩個下三爛的逼的,才不得已,做出這種傻事來。」說著,眼圈先紅了,聲音也帶著哭腔。

到底是女人,經不住眼淚的攻勢,不待聽這女人解釋清楚,看到她的眼淚,昌歡心里先自軟了三分,說話也不像剛才那樣凶了,開口問道,「你說有人逼你,他到底是誰呀,為啥呢?」

見昌歡放緩了語氣,胖女人心里有了底,不再擔心什么,扭過屁股,側身坐到旁邊的沙發上,舉手抹去眼角的淚珠,看了昌歡幾眼,忸怩道,「說起來丟人呢,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今兒個到了這份上,阿拉也顧不上許多了,不把話說透,大小姐也不會饒過阿拉的。」說著,又看了昌歡幾眼,頓了頓,嘆一口氣,「唉,也是阿拉命苦哎,年輕時,還沒成人,就趕上文化大革命了,初二的時候,阿拉才十四歲呢,就下放到北大荒插隊了,在北大荒,一呆就是十年,好歹熬到回城了,年歲也大了,二十好幾了,那會兒,家里人又多,也擠巴,正趕上回城的知青也多,工作不好找,老是待在家里吃閑飯,別人不說,自己心里也過意不去,著急呀。實在想不出什么好辦法,眼瞅年歲也大了,就想趕緊找個人家,把自己給嫁了,也算給自己找個吃飯的地方。正好這時,家里一個親戚,來給阿拉提親,就是眼下這個冤家。那會他也快三十了,比阿拉大兩歲,家境也不怎么好,人長得也不十分出息,平日又好吃懶作的,知道底細的姑娘,誰肯嫁他呀?幸虧他生了兩片巧嘴,能說會道的,會哄人,到雲南插隊時,哄好了農場的領導,早早就回城了,分在國棉十四廠當保全工。上海人多精明呀?他那兩片巧嘴,哄外碼頭來的還好使,哄老上海,一點門兒都沒有,慢慢的,他那好吃懶作的毛病,就把他弄得一點人緣都沒有了,眼瞅三十了,還討不上個媳婦,就急得四處求人。阿拉那親戚,也是貪圖小利的,圖他那幾口酒吃,就昧了良心,把阿拉攛掇給他。阿拉那會兒,也是巴望著早點找個吃飯的地兒呀,也沒細打聽,再加上又是親戚介紹的,就稀里糊塗嫁給了他。」

「剛結婚時,好歹那阿混還裝了幾天。幾天後,就原形畢露了,每月工資也不交阿拉,只給阿拉十元錢,讓阿拉打點一個月的生計,他自個兒三不動拉著酒肉朋友,在外面吃喝,喝多了,回到家里,還夾槍帶棒的說些不三不四的,夜里只要想要,也不管阿拉想不想,就上來折騰阿拉……」

這女人越說越傷心,眼淚籟籟落下,說話也不顧忌,「唉,想想那些年,阿拉過的什么日子?連奴隸都不如呢。可也沒辦法呀,誰讓自己沒本事,找不到工作呢。好歹忍了幾年,把孩子帶大了,阿拉看街邊有些女工,利用工休日,上街擺攤做買賣,阿拉就活了心,心想,那些女工,一邊上班,一邊瞅空兒做生意,都能賺錢,阿拉閑在家里,有的是時間,干嘛不去試試呢?有了這個想法,阿拉就留心街邊擺攤的人賣的貨色,閑著沒事,和她們嘮扯時,順便打聽些做小買賣的路數,過了些日子,差不多弄清楚了,阿拉就打定主意,自己干。那當兒,阿拉想,賣服裝之類的大生意,阿拉做不了,那是要大本錢的,阿拉沒有錢,只能在針頭線腦上打主意。」

「那個月初,那短命的開了餉,扔給阿拉十塊錢,阿拉就拿這十塊錢當本錢,進了些鞋墊、襪子、紐扣一類的小東西,擺在街邊賣,做起了小本生意。真是沒想到呢,興許阿拉真的是有些財商,一個月下來,儂猜怎么著?阿拉竟賺了三十多塊錢呢,差不多和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一樣多。阿拉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嘗到了甜頭兒,阿拉就放不下了,把娃娃送回娘家,自個兒輕身帶利的,大干起來。到了年底,一結帳,儂猜阿拉賺了多少?整整一萬元!比一般上班工人掙的工資多得多。」

「自打阿拉有了錢,那短命的阿混大概也看出來了,就不再敢給老娘臉色看了,和老娘說話,口氣也變溫順了。咳,女人啊,有時就是犯賤,聽他說幾句好話,平時會哄著儂開心,慢慢的,阿拉就把他以往那些混帳事給忘了,何況夜里寂寞時,還可以拖他過來解解悶兒,就把他當人看待了。」

「後來阿拉覺得老在街邊擺攤,勿有出息,就到大商場租了個檔口,做起服裝生意。做了幾年,賺了百八十萬,又覺得從別人手里進貨,大頭讓別人賺了,就想自個兒加工服裝,自個兒賣。恰巧這時,聽說市郊有家服裝廠,經營不善,倒閉了。阿拉去看了幾回,覺得還行,就把那廠子盤了下來,雇了些員工,重新把廠子辦了起來。」

「眼看生意做大了,錢也賺得多了,日子好過了,這當兒,那癟三卻下崗了,灰溜溜地回到家里。那些日子,儂看那癟三的德性,成天像夾尾巴狗,低聲下氣的,把家務活全攬了過去,活脫脫一個男保姆。看他那副可憐相,阿拉就心軟了下來,忘了他從前是怎么對待阿拉的。唉,要不怎么說,女人啊,就是成不了大氣候。阿拉心想,反正自個兒雇了那么多員工,雇誰不是雇啊?何不讓那阿混,到廠里來給阿拉做個幫手?這么著,阿拉就叫他到廠子里上班了。開始讓人帶著他跑供銷,後來又讓他管生產。幸好那阿混也有些機靈,各種事干過一段時間,就能拿得起來,有些事,阿拉剛剛想到,他就能把這事情做得挺好;有些事情,阿拉還沒有想到,他就能搶先把事兒做了,做得正合阿拉的心意。這么一來,阿拉在廠子里,就沒什么可干的了,慢慢的,就松閑下來 ;再往後,阿拉即便不到廠里來,廠子也照樣運轉得挺好。這會兒,阿拉就有些懶了,年歲也大了,心想一個人在市場打拼這些年,圖個啥?這眼瞅快老了,還沒好好享受過生活呢,何不趁眼下腿腳還靈便,好好享受享受生活呢?這么一想,阿拉就把廠子全盤托付給那阿混了,不再去廠里上班了,整天閑在家里,逛逛商場,和朋友聚聚,耍耍牌,覺得日子過得蠻有滋味的。再看那阿混,在廠子里干得也挺起勁兒,三不動半夜三更回來,說是在廠子里忙這忙那的,阿拉也不往心里去。誰料想,過了半年,他就惹出事來,把廠子里的一個姑娘的肚子給弄大了。那姑娘是從湖南過來打工的湘妹子,豈是好惹的?儂曉得不?從那邊出來的姑娘,心都野得狠,專愛吃花彩的,見到有錢有勢的男人,就費盡心思往上靠,靠准了,興許能賺得個小三兒扶正;靠不准,也要訛一筆錢財,才肯罷休。這不,眼見肚子一天大似一天,這湘妹子就逼那癟三回家跟阿拉離婚。那阿混心里有數,哪敢跟阿拉提離婚的事?一計不成,那湘妹子又逼阿混出四十萬青春補嘗費,威脅說,不答應,就告他強奸,送他進班房。」

說到傷心處,胖女人擦了擦眼淚,接著又說,「多虧阿拉當初留了個心眼兒,把廠子里的會計制度訂死了,廠子里凡是動用一萬元以上的資金,必須得事先告訴阿拉。這樣,那阿混想從廠里隨便黑下點錢亂花,就不容易了。那阿混最後被那湘妹子逼得沒法兒,就老著臉,把事兒告訴了阿拉。阿拉聽了,差點兒沒氣死,著實收拾了那阿混一通,臉也打腫了,嘴也打出血了,阿拉也打累了。再看那阿混,老老實實跪在地上,就像日本軍隊里長官打士兵似的,一動不動,任儂打。就這樣,那阿混在阿拉床邊跪了三天三夜,也把阿拉肚里的氣跪沒了,到底夫妻一場,又有孩子,阿拉哪里忍心送他進班房哎。這樣,他寫了一份保證書,阿拉又找那湘妹子震唬了一通,最後給了她二十萬元,打發她走開了。」

「這一出事後,那阿混著實收斂了不少,每天按時下班回家了,夜里上阿拉床的次數也多了,阿拉就以為他改好了。眼瞅兩年過去了,前些日子,廠里的王會計打電話到家里,說是有張單據急等著他簽字,打他手機打不通,就以為他在家里。阿拉接過電話,心里挺納悶,那阿混一早出門時,明明說今天廠里有批貨要發運,一大早就去廠里啦,可王會計又說他今天根本沒到廠里,阿拉心里就犯了猜疑,擔心那阿混老毛病又犯了。這回,阿拉發了狠誓,一旦逮著了,決不輕饒。只是眼下沒有十分的證據,不便發作。這些日子,阿拉裝著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背地里卻盯著他。今兒個早上,那阿混又說廠里有事,一大早就出門了,阿拉隨後也跟著出來,搭了輛車,跟在他後面。眼見那阿混在復興路口停了車,接了個女的上車,到賓館外面,二人下了車,在前台辦了手續,就上了樓,阿拉腳跟腳追了上來,眼看他們進了房間,追了過來,誰知搞錯了,敲開小大姐的房間……」

「你是說,」昌歡問,「剛才親眼看見他們進了這家賓館?」

「唉,那還有假?」胖女人急著說,「阿拉不光看見他們進了賓館,還親眼看見那對狗男女上樓了,只是稍稍慢了半步,眼見他們在這里閃了一下,就跟著追了過來,本想捉個現形,誰料誤撞了小大姐的房間。」

剛才聽這胖女人哭述,昌歡覺得這女人的經歷,倒和自己有些像似,同是女人,心里難免戚戚焉,便替他出主意說,「要這樣的話,你到前台去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准能查到他們在哪個房間。」

「儂不曉得哎,小大姐,」胖女人當即搖頭說,「像這類烏龜王八,鬼奸鬼奸的,他們哪里會拿自己的真身份證開房?現在街上辦證也方便,幾百塊錢就能辦,他們出來,都是拿假身份證開房的,儂哪里查得到?」

經胖女人一提醒,昌歡這才醒過腔來,原來自己一時同情她,把她當了知己,才說出這種不上道兒的蠢話。可不嗎?自己和二哥昌樂,就是用假身份證在這里開房的。想到了這一點,昌歡稍作鎮靜,又幫這胖女人想轍,「你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問他現在在哪兒,他要是承認就在這里,你讓他馬上出來,看他怎么狡辯;他要是說不在這里,那你猜疑的事兒,八成是真的了。」

胖女人經昌歡點撥,立時醒悟過來,拍了下大腿,長舒了口氣,「唉呀呀,瞧,阿拉怎么沒想到呢?」說著,從包里掏出手機,給丈夫撥了電話。昌歡這會兒才注意到,這胖女人挎的愛馬仕手包,再看她手指上,足足戴了三枚戒指,一枚白鑽的,一枚鴿血紅寶石,一枚貓眼綠寶石,脖子上一掛項鏈,擺墜是極品翡翠心字造型,光是這幾件首飾,就值一百多萬,心里不覺嘭然一動,相信這女人剛才說的,必無假話,她確實有錢,當下就生出做她一單的念頭。

看這女人側著耳朵聽電話,昌歡向身邊的昌樂使了個眼色。昌樂知道昌歡現在有了想法,暗示他別輕易開口說話,要順著昌歡,見機行事。

電話接通了,胖女人忘了小心,顧不上拿捏盤問,扯開嗓子,破口大罵道,「儂個短命的賊烏龜,一大早不到廠里,鑽到賓館干啥來了?」罵過之後,聽電話那端沒有回音,靜聽了一會,正要再罵,才聽電話那端有了回應,胖女人聽了一會兒,不耐煩起來,又罵道,「去儂娘個鬼,約客戶談生意,談到床上啦?老娘現在就在四樓客房里呢……」

胖女人還要再罵,電話那端顯然又傳來哀聲嘆氣的解釋,胖女人只好噎住話頭,聽對方解釋。昌歡心里暗笑,這女人果真有些老趕,難怪她男人敢在私下屢屢出軌,本來是來抓奸的,卻早早亮出自己的底牌,再笨的男人,也會從容地編出謊話,把她蒙騙過去。

果然,胖女人聽了一會兒,關了電話,兩眼呆滯下來,完全沒了剛才的一臉的怒氣,側過臉,望著昌歡,喃喃自己語道,「難道阿拉看走了眼?」

「你丈夫怎么說的?」昌歡問道。

「那阿混說,他一早約了客戶來這里談生意,現在正在三樓咖啡廳里談生意呢。」說完,似乎還是有些將信將疑,自語道,「可阿拉明明親眼看他們上了四樓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