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爺的話,想騎,很想騎,只是小人的軍功和資歷都不夠,沒資格騎。」帳內的什長見的世面比普通士兵多不少,他畢竟是見過血殺過人的老兵,便壯著膽子說了真話。
李中易哈哈一笑,問那什長:「叫什么名字?老子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也許是李中易粗魯不堪的語調,讓大家找到了共鳴,帳內的氣氛慢慢的松弛下來。
那什長也是個會來事的,他以前聽說過一些,關於李中易下基層的狀況,便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情緒,起身便要行禮。
李中易拉下臉色,擺著手說:「這里只有一口鍋里攪馬勺的袍澤,行的哪門子禮啊,趕緊的給老子坐下,咱們慢慢的嘮叨嘮叨。」
一旁的李雲瀟早就習慣了眼前的這一幕,按照他的本心,是絕對不願意李中易自將身份,和大頭兵們一起沒大沒小的瞎扯。
可是,李雲瀟也是從大頭兵起家,一步步爬到如今的高位。
李雲瀟心里再清楚也不過了,就算是在軍紀森嚴的李家軍中,老兵即使不敢明著打罵新兵蛋子,暗里欺負也是司空見慣的家常便飯。
另外,由於隊伍龐大,負責後勤的輜重官們,只須從每份飯菜之錢,日積月累的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李中易經常性的走訪普通士兵的營帳,李雲瀟以前不太明白其中的奧妙,如今早已是心如明鏡。
正因為李中易時不時下來看看,軍營里的伙食一直都在應有的水准之上,沒人敢大肆貪墨伙食銀錢。
而且,李中易看似漫無邊際的在各個大營之中閑逛,其實對帶兵將領們起到了極大的震懾作用。
不管是將領們,還是鎮撫官們,或者是軍法官們,他們也都是凡人,是人就會犯錯誤。
在李中易看來,軍隊之中的下情上達,尤為重要。往往,正因為溝通的渠道不暢通,導致很多隱患沒有得到及時的糾正,從而釀成大禍。
「小的叫秦明。」這位叫秦明的什長,守株待兔的好不容易等來了和統帥的直面說話,他干脆放得很開,「天氣很冷,白日尚還好辦,如果柴炭更多一些,晚上睡得更暖和一些。」
李中易聞言之後,隨即抬起頭,瞟了李雲瀟一眼,李雲瀟趕忙點頭,表示他已經記下來了。
「秦老哥子,我也不瞞你們說,其實炭和柴火是足夠多的。只是,此次征高麗,也許需要半年之久。高麗的氣候寒冷,可遠遠比不過我們大周的開封城。柴炭先省著點用,咱們先苦後甜,總無虞斷頓。等拿下了開京,得了好處,大家再敞開來燒炭取暖。」李中易說的是真話,秦明也知道這是實情。
輜重營那邊堆積如山的柴炭和草料,瞞得過新兵蛋子,卻瞞不過帳內的這些老兵。
李中易雖然訂立了嚴格的軍法,生活上卻從來沒有馬虎過將士們,頭盔里包著麻,身上穿的襖子,腳下蹬的皮靴,每一樣都比大周朝的任意一支軍隊,強上許多。
秦明跟著李中易常駐過開封,他也見識過不少世面,所謂朝廷的心腹禁軍部隊,他們的腳下也不過是一雙新草鞋罷了。
從開封一路北伐過來,秦明親眼所見,大名府魏王手下的軍卒們,穿的都是爛草鞋,臉上還刺了極其難看的字。
李家軍數萬官兵,就沒一個被刺過字的,為此,秦明異常感激李中易的仁慈。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不管是朝廷禁軍也好,藩鎮的牙軍也罷,別說普通士兵,就算是隊正這一級的軍官,臉上也都要刺字。
刺字的目的,其實也很清晰,不過是怕士兵們臨陣脫逃罷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幸福感,李家軍就沒有刺字,還偏偏屢戰屢勝,無一敗跡。
秦明感激的看著李中易,發自內心的說:「跟著爺賣命,咱們大家伙都心甘情願。既能報效大帥殺韃子,又可能升官發財,封妻蔭子。如果不幸戰死沙場,十八年後,又是一條猛士。」
什長,不過是最基層的士官而已,知道報效大帥和殺韃子已經足夠了,李中易原本也沒指望他們有多大的見識。
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一寸山河一寸血,必須讀書才能明理。
軍中的普通士兵們都是朴實的漢子,李中易聽了秦明發自內心的真心話,非但沒有怪罪他,反而誇道:「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賣命,升官發財過上等人的生活,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
「家里還有幾口人?」
「可曾娶親?」
「發的軍餉夠不夠用?」
「娘子可賢惠?」
「哦,你學了五年的馬術,那正好,我給你個手令,你去尋騎兵營的李勇,讓他考考你。如果合格了,就便入騎兵營,領更好的軍餉,拿更多的賞賜……」
李雲瀟看著把低俗當有趣的李中易,不禁一陣無語,他的這位爺深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講鬼語的真諦,功力早已是爐火純青。
從軍帳之中出來後,李中易扭頭吩咐李雲瀟:「派人去輜重營傳我的話,不能讓那些契丹奴隸們白吃飯不干活。」
李雲瀟心領神會的點著頭說:「小的知道了,這就派人去督促輜重營多伐一些柴來,確保大軍的取暖徹底無憂。」
李中易微微點頭,又搖了搖頭,緊接著說:「叫左子光來見我。」
李雲瀟心頭猛的一凜,以他的既往經驗,只要是李中易召見左子光那個活閻王,一准沒好事,總有人要倒大霉。
李中易回到帳之後,彩嬌便像小燕子一般,飛入了他的懷抱,「姐夫,可想死奴家了。」
「小乖乖,這里又大了幾分?嗯哼,手感也更好了。」李中易一向喜歡大胸妹,彩嬌在他的身邊伺候了多年,知道這是在誇她,便賴在李中易的懷中,撒著歡的嘟囔道,「昨兒個,您揉得奴家痛死了,豈能不漲著大了?」
「哈哈,小乖乖,居然知道和爺耍流氓了,好,好,好,看爺怎么收拾你?」李中易攬著彩嬌的蛇腰,一路去了後帳。
彩嬌的兩個同胞姊妹,花嬌和蕊嬌早早的就被李中易破了瓜,只是因為這兩女心計頗多,為李中易所不喜,一直冷落在了老宅之中,形同進了冷宮一般,守著活寡。
至於彩嬌這小妮子,李中易喜愛她的活潑可愛,並且沒有多少心眼子,是個心思純潔的娃,倒也有幾分真心的愛護。
這個時代,女人懷孕生產,便是一只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
哪怕李中易的醫術十分高超,也難保自家的女人在生產時,個個平安。
畢竟,即使在醫學昌明技術先進的現代,據准確的統計數據,直到2010年,中國大城市里的孕產婦死亡率,依然高達萬分之一,基本上和美歐等發達國家同一水准。
若是在三四線城市以及農村,孕產婦死亡率仍有萬分之二,這個比例雖然不算特別高,但放到任何一個家庭,都是難以承受的痛苦。
李中易正因為喜愛彩嬌的淳朴性情,所以,一直忍著沒有破了她的身。
如今,彩嬌已經虛歲二十,周歲十九,嘿嘿,含苞欲放漂亮妹紙,正是適合采摘之時。
李中易在後帳中,陪著彩嬌玩耍了一陣子,卻始終沒見左子光來尋,心里頗有些奇怪。
「姐夫,奴家那個啥……想了……你要了奴家吧?」經過李中易多年的床第教育,彩嬌的身子早就被開發得異常之敏感,熟得仿佛艷美的水蜜桃一般,舉手投足間,竟流露出幾分花信女子的盪漾風情。
李中易畢竟不是一般人,大戰在即,他雖可過過手口之癮,卻不便與彩嬌真個**。
「嘿嘿,小乖乖,不急嘛,等姐夫我住進了開京,再將你吃下肚內不遲。」李中易這還是頭一次明確發出了將彩嬌收房的時間表,把她喜得眉飛色舞,嬌羞不勝。
已是食髓知味的成年女子,卻偏偏每次到最後關口就差臨門一槍,彩嬌,其實忍得很辛苦。
戰爭間歇的空閑永遠是短暫的,李中易又不是那等見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的色中餓鬼。
休閑放松過後,李中易在彩嬌的服侍之下,整理清楚衣冠,坐回到前帳,一邊喝茶,一邊等著緊急的軍務稟報過來。
由於有總值星官以及總參議司的存在,能夠遞到李,絕對是必須馬上處理的急務。
過了好半晌,帳外突然傳來心腹家將的稟報聲,「爺,左子光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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