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召集文武群臣議事,主題只有一個,擁戴曹王登上監國之位。
當謎底被揭開之後,武將們一個個都喜上眉梢,曹王監國,主上至少也是個攝政王吧?
「什么?擁立曹王就任監國?」
「啊,不是應該李某登基做皇帝么?」
「怎么才是個監國啊?」
「不應該是皇太弟么?」
「董卓乎?」
「當代之王莽……」
「曹阿瞞……」
在場的文臣們,因為讀書太多,都愛琢磨事,想啥的都有。甚至,有些急切想撈從龍之功的家伙,已經琢磨著怎樣勸進才合適呢?
「稟主上,下臣以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擁戴監國的禮儀,不妨稍減。」劉金山為文臣之,他遲遲不出來說話,有些急性子的文臣如果不是礙著李中易在場,只怕是要開罵了。
「萬萬不可!」孔昆就等著劉金山表態,他疾言厲色道,「名不正則言不順!監國登位的儀式,豈可草率從事?難道不怕天下人笑話么?」
「是的,孔公說的是,監國乃是國之重器,豈可當作是兒戲?」
「某以為,劉公所言甚為有理。絕佳的時機就在眼前,豈能因為虛無縹緲的禮儀,而誤了軍國大事?」
李中易抬眼看去,見是齊州司馬王戡,不由暗暗點頭,此非腐儒也!
王戡原為登州主簿,李中易主政平盧之後,見王戡頗有政務之才,便將其調升為齊州司馬,一則磨堪資歷,一則用其所長。
「王司馬此言差矣!監國草草登位,成何體統?豈不聞……」
又開始吵架了,李中易十分無奈的把頭一低,盯在茶盞之上,繼續研究上邊的花紋。
「非常時期,必行非常之事,等咱們進了開封城,有的時間把禮儀做足。」
「胡說,立國的根本乃是讀書人,讀書人心不服,何以服天下?」平盧觀察使楊崇聖被激怒了,把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戲碼,拔高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
此言一出,原本不被允許摻合政務的武將們,個個怒目而視,恨不得活撕了他。
馬光達向來不摻合政務上的事,也不由皺緊了眉頭,讀書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更不可能上陣殺敵。
即使是作了官的讀書人,只擅長撈錢的比比皆是,何來立國之本一說?
文臣們吵來吵去的目的,李中易完全是門兒清,不就是想爭奪話語權么?
擁戴曹王監國所需要的禮儀排場,恰好是文臣們所擅長的領域,這個時候他們若是不聲,怎么顯示出文臣們的博學多才呢?
李中易明明瞥見了武將們的不忿,卻只當沒瞧見一般,叫他們過來陪站的目的,主要是持續性接受文人們的毒舌教育。
在李中易的治下,武人們絕對禁止干預政務,哪怕是文臣們的話再不入耳,他們也只能乖乖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