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報還一報(1 / 2)

且說李俠客手提兩人,御馬前行,清晨街道上行人稀少,毫不阻礙駿馬快行,一溜煙的向北門跑了過去。

他是一大早從北門開門便進了城,此時從哪里來,便向哪里去,依舊向北門而去,沿途行人或者店鋪伙計還未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呢,這紅馬早就一陣風的跑了過去。

到了城門處,李俠客速度絲毫不減,雙腿用力,陡然一聲大喝,戰馬騰空而起,側著身子在門洞一側的牆壁上快速奔跑,身子與地面平行,卻不往下墜落。

剎那間沿著門洞內壁竄出,出了門洞之後,這紅馬方才身子側翻,四蹄落地。

待到李俠客騎馬走遠之後,城門口的百姓與士兵才大聲叫嚷了起來。

在他們的視野中,只看到一溜煙塵,至於剛才從他們頭頂竄出去的到底是人是鬼,誰都沒能看得清。

李俠客拎著鄭煜與居不易兩人,一直出城二十多里地之後,方才在一個樹林里停了下來,隨手將兩人仍在地上,李俠客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鄭煜,笑道:「我這徒兒為了殺你報仇,費了不少心思,卻沒有想到,到最後還是栽在了你的手里,鄭煜,你很不錯!」

他說話間,看向居不易:「不易,你腦袋不比他差,就是沒人家狠。人家做事情,要么不做,做就做絕!心狠手辣,出手無情,這一點你是做不到的,敗在他的手里,情有可原,也在預料之內。」

居不易踉蹌起身,惡狠狠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鄭煜一眼,對李俠客跪地磕頭道:「徒兒感謝老師救命之恩。老師,您說的沒錯,我就是心太軟,狠不起來,才屢次被此人得手。」

他沖李俠客磕了幾個頭,隨後站起身來,對李俠客道:「現如今徒兒終於明白了症結所在,今天之後,不易絕不會再心慈手軟,別人狠,我要比別人更狠!」

他向李俠客借了一把小刀,一步一步的向躺在地上的鄭煜走去,脊背處被打的棍傷不住滲出血來,便是走路也是踉踉蹌蹌,一步步向鄭煜靠近。

鄭煜臉上終於變色,嘶啞道:「居不易,你要作甚?」

他身子極力掙扎,但是手腳鐵鐐都不曾取下,又被李俠客順手封住了經脈,便是想動也動彈不得。眼看著居不易手持利刃步步逼近,鄭煜臉上恐懼之色越來越濃:「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你不能殺我!」

居不易嘿嘿冷笑,一步步走到鄭煜身前,緩緩下蹲,背部棒瘡崩裂,鮮血不住流淌,情形頗有幾分慘烈之狀。

「你我平日兄弟相稱,你若有事,我必傾力相助,我若有事,你也時長幫忙。」

居不易將手中的牛耳尖刀緩緩劃破鄭煜的囚衣,聲音低沉,似乎是在向鄭煜說,也像是給自己說:「不曾想我離家一年,卻被你做出了好大的事情。」

鄭煜嘴里嗬嗬有聲,眼睛禁不住的睜大,緊緊盯著居不易擱在自己胸口的刀子,過度的恐懼使得他一句整話都難以說出來。

居不易不理會鄭煜的表情,徑直說道:「我前二十年雖然也跟人打過架,可從未出現過人命,後來被你逼近大牢,刺配滄州,為求自保,我殺了兩個解差。」

他手中牛耳尖刀開始在鄭煜胸口肌膚上劃動,一個傷口眼看著出現在刀下,鮮血開始流了出來。

居不易繼續發笑:「我被老師救下後,這些日子,日思夜想的事情,就是把你碎屍萬段,剖出你的心肝下酒!我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他握刀的手猛然用力,輕微的入肉聲響起,鄭煜一聲大叫,胸口登時出現了一個大口子。

居不易口銜尖刀,雙手探入鄭煜胸腔,猛然一拽,將心肝拽了出來,血淋淋的放到鄭煜眼前:「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的心肝是什么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