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水泊梁山(1 / 2)

李俠客一直對宋江這個人感到非常好奇,此人說白了,也就只是一個小吏而已,鄆城縣一個小小的押司,論錢財,他肯定不是很有錢,輪身份,他的身份更是沒法提,在大宋朝,官吏官吏,吏天然的便比官矮了好幾頭,一旦為吏,終生為吏。

小吏是賤役,為士大夫所不齒,這宋江若是有真才實學,也不至於做縣衙的一個小小的押司小吏,而且小吏這種身份一旦確定下來,別說他日後不能為官,便是他的子孫後代也難以當官,若這宋江有一點點壓雄圖大志,他也不可能做如此賤役。

以他這種身份,便是再有名聲,也只是被人恥笑,而且你看他結交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流氓就是土匪,幾乎就沒有一個清白人家。

當然,也可能真正的士子根本就看不起他這么一個小吏,而以他的身份,接觸最多的便是各種各樣吃官司的罪犯,而與這些罪犯打的交道多了,自然會有一兩個罪犯朋友,漸漸的就成了「涉黑」中的一員,而且做事漂亮,偶有恩惠示人,自然會有人把他的名氣給傳播出去。

宋江這人救助的人都非常有意思,大多數都是走江湖的,其中有不少能說會唱的家伙,這些人行走天下,四處漂泊,天然的便是非常好的傳播工具,因此山南海北的道上的人,便多聞「及時雨宋江」「呼保義」「孝義黑三郎」等等稱呼,不知不覺的便在江湖上成了一號人物。

真要是論做的好事情,只憑他的能力,又能救助幾個人?

關鍵這家伙的名氣雖大,但真正與他有交集的人卻很少,便是在鄆城縣內,真正認識他的人也就兩條好漢,還都是衙門里的人,一個是朱仝,一個是雷橫,其余的人,便是吳用也只是聽過他的名字,不認識他這個人,便是阮氏兄弟也與他沒有什么交集。

堪稱宋江舊相識的人也只有兩個,一個是晁蓋,另一個是花榮,其余的人,認識宋江基本上都是生辰綱之後的事情了。

如此來看,這宋江虛有表,在江湖上的影響力微乎其微,真正在江湖上有威望的人還是晁蓋,而不是什么及時雨宋江。

李俠客深信一件事,那就是事出必有因,這宋江一個小小的押司,能在黑白兩道上有如此大的名氣,其中自然有其道理,這里面恐怕與宋江有選擇的救人也有幾分關系。

江湖匪類嘛,義氣倒在其次,真正在意的還是銀子,有銀子是弟兄,沒銀子便是仇人,而宋江作為官府中人,竟然還資助他們這些犯罪分子,這種身份落差帶來的感官刺激,自然被他們大力宣揚。

宋江的名氣應該便是這么一步步的被宣揚了出去,至於他到底做了什么,恐怕還真沒有幾個人能說出詳細的事情來。

魯智深與楊志兩人都只是聽過宋江的名字,但聽是聽了,卻從未仔細思考其中的關節,此時被李俠客一語提醒,兩人面面相覷,對宋江這個人登時不再有多大的興趣了。

無論是魯智深還是楊志,他們兩人昔日的身份都比宋江的身份要高,小小一個縣城的押司平日里根本就不被兩人看在眼里,之所以對宋江感興趣,那是因為久聞其名聲而已,

但是現在被李俠客說了幾句後,兩人這才發覺,這宋江的名聲有古怪,而且身為朝廷官員,卻與盜寇地痞有勾結,這本來就是立身不正,就做官而言,他非常不盡職,可謂是勾結賊寇,堪稱污吏。

「一個沽名釣譽之徒,嘿嘿,卻把不少豪傑都給騙了!」

魯智深回過味來之後,一拍大腿,哈哈笑道:「便是灑家也差點被騙了!我之所以混到如此地步,便是因為我打死了當地的一個潑皮頭子,因此才被官府通緝,而這宋江私下里與賊人勾結,能是什么好東西?枉我聽了他的名字好多年,卻不曾往深處想過!」

楊志也道:「這宋江確實可疑,果然人言不可輕信。」

李俠客大笑道:「李某的名聲也是虛的,兩位為何就不懷疑李某?」

魯智深道:「懷疑你作甚?你是實打實打出來的名頭,天下誰敢不服?我在東京城內親眼看到你打碎了城門,威嚇幾萬禁軍,這等本領,那可是做不得假!便是林沖林兄弟,也對你佩服萬分,我這次離開大相國寺,還得多虧了他暗中幫忙,給了我不少銀兩。」

李俠客笑道:「林教頭在東京城內不會有什么事吧?」

魯智深道:「他一身本領,家世清白,能有什么事情?況且如今高俅身死,換成了別人執掌禁軍,別管是誰,總比高俅要好的多,林教頭當不會有事。」

李俠客道:「希望如此吧!」

吃喝完畢,三人結伴同行,一路上較量些拳腳棍棒,楊志與魯智深都大有所獲,對李俠客的武功佩服的五體投地。

魯智深有倒拔垂楊柳之力,但是與李俠客比試力氣的時候,卻被虐的難以置信,因為李俠客這是一只胳膊,便能把一顆合抱粗的大樹輕松拔起,力道比魯智深大了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