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笑道:「我梁山眾人又何嘗造過反?我們是本分人家,只求在濟州地界存身,日後做生意種地,求一個清白出身,絕不做亂匪賊寇。」
扈三娘:「……你們攻打州府,殺退朝廷兵馬,搶占地方,這還叫求清白出身?」
居不易笑道:「只要民不舉官不究,清白不清白,還不是上下一張嘴的事情?」
他伸手虛讓,道:「再不喝,茶水就要涼了!」
扈三娘低頭端起茶碗,輕輕啜飲了一口,只覺得微帶苦味,喝下去後,卻自有一種特殊的茶香。
仔細看時,發現這茶湯清澈干凈,與自家茶湯的茶葉沫子攪拌在一起的情況截然不同,只有幾片舒展開來的茶葉,在紅色的茶水里上下沉浮。
「天寒地凍,寒冬季節,喝點紅茶還是比較好的。」
見扈三娘低頭喝茶,李俠客笑道:「今日我與徒兒乘興出門賞雪煮茶,卻是這么巧,偏偏遇到了姑娘。一會兒我那牛皋徒兒打獵回來,小娘子不妨在這里吃杯酒再走!」
扈三娘看了李俠客一眼,地下頭來,臉色微微紅了起來,低聲道:「全憑先生吩咐。」
居不易暗暗好笑,這扈三娘在兩軍陣前,與梁山兵馬交手過好幾次,英姿颯爽,不讓須眉,便是好男子都比不過她。不成想今日在李俠客面前,卻做了小女兒姿態,低眉順眼,對李俠客的吩咐不敢稍有違背。
過了片刻,牛皋拎著打來的野兔野雞走了過來,叫道:「老師,我抓了三只兔子,兩只野雞,只是怎么做來吃?咦?扈三娘?你怎么到了這里?」
李俠客笑道:「這是碰巧遇到了,來來來,咱們一起動手,且看為師為你們露一手廚藝來!」
居不易從附近的船里取出鍋子調料等物,又從船艙里拎出幾條鮮魚,當下在李俠客的教導之下,牛皋與居不易將野味、鮮魚全都處理過來,其余的便讓李俠客掌勺做飯,花費了半個時辰,扈三娘等人茶水都喝了不少,飯菜終於齊當。
李俠客廚藝頗佳,又加上此時宋朝做飯比不得後世手法,因此雖只是幾個小菜,卻引的眾人食指大動,吃的不亦樂乎,便是扈三娘也多吃了幾口。
「老師,我也吃過不少酒菜,可是那些什么酒樓的酒菜,卻全都無法跟老師這廚藝相比。」
牛皋吃的爽口,大呼小叫:「以老師的廚藝,咱們便是在外面開上幾家酒樓,那也能養活一大批人了!」
幾個人都吃的滿意,便是扈三娘也喝了好幾杯白酒,臨走時,背著雙刀,趴在馬上歪歪斜斜的去了。
李俠客看的好笑,吩咐牛皋:「悄悄送她一程吧,別摔在雪地里,半路上凍死了!」
卻說扈三娘回到家中時,正遇到哥哥扈成帶人尋找她,見她醉醺醺的從馬上踉蹌下地,嚇了一跳,忙喊丫鬟把她扶住,問道:「這卻是去哪里了?怎喝了這么多酒?」
扈三娘道:「陪著李俠客吃了幾杯酒。」
扈成一愣,道:「李俠客?你遇到他了?如何就陪他吃酒了?」
他又驚又喜:「你被他輕薄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