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跟你保證,只要神族不自己把『茶壺』給摔破……這茶壺里,就一直會有茶水。」
守陵人笑吟吟道:「劍神倒是自信」。
「有你這樣的老人家在鄉下坐鎮,我可是輕松多了」,葉帆笑道。
守陵人莞爾,嘆息道:「若非迫不得已,老頭子哪還想管這事。」
「既然劍神如此坦然,那老頭子也可以保證,只要這壺茶水能續上,別的不多強求。」
葉帆挑眉,看來太滄這家伙,讓天神族背後的大佬都感覺不省心了……
蘇輕雪想扶持阿頓,想來對方也早看出來了,但也沒有打斷的意思。
畢竟,誰當神皇,其實只要神族能團結,能延續,就是好事。
突然,守陵人問了句……
「龍五,他還好嗎?」
葉帆臉色一變,「您認識龍五?」
「當初你化名龍五,來天神國闖盪時,我就知道,多半你是認識他的……」
「不然你以為,你小子真的瞞天過海,神鬼不知?」守陵人玩味道。
葉帆略微尷尬地咳嗽了聲,「前輩跟龍五,什么關系?」
「年輕時,曾經與那老小子,有過一些交集。」
「那時太初魔龍皇初出茅廬,為了對付仇家,為替他生父報仇,樹敵無數,可謂殺紅了眼。」
「我時候年輕,也是意氣風發,想著神魔不兩立,結果不是魔龍皇的對手……」
「好在龍五與我有些交情,他又是魔龍皇的半個師傅,所以救過我一命。」
葉帆遺憾道:「龍五前輩……也救了我一回,已經走了。」
守陵人微微一愣,隨即望著遠方青山,感慨道:「他也走了,也是,他不肯渡河,又是凡人,能活那么久,已經是奇跡了……」
「這么一回想,都不知道多少紀元了」。
「當時的那群家伙,好像也沒剩幾個了」。
「白雲蒼狗,白駒過隙……」
「縱然是輝煌到極致,又有什么意義呢……」
「繁華落盡,唯有清風相伴……」
到最後,守陵人喃喃自語般的話音,已經在風中飄散。
葉帆和蘇輕雪不知不覺,已經又回到了皇陵。
「老公,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也跟這位守陵人前輩一樣,感覺如今所做的一切,都那么毫無意義……」
蘇輕雪一直沒怎么說話,但在旁聽了,也是感觸良多。
「我不知道」。
葉帆目光深邃道:「但我可以確定一件事……」
「什么?」
「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回憶往昔是否有意義……」
……
鴻蒙宇宙,一片晶瑩剔透的玉竹林。
竹林深處,一個霧氣蒙蒙的水潭。
「啊!——」
一具渾身光著的男子「屍體」,陡然從水池里睜眼復蘇,坐起身來,大呼一口氣!
「醒就醒了,大吼大叫什么啊?」
水池邊,一個紫色長卷頭發的女子,正在擦拭自己的一把弩型靈器。
另一邊,一個黑色長發男子,披著一條白色編制毛巾,似乎也剛從水池里起來,臉色蒼白。
「萬里孤煙,夜獨行,祁文沙呢?」剛醒來的壯漢男子,正是帝聽雷。
「喏……還在水池里泡著呢,簡玉竹說了,他的青龍肉身培植比較慢,需要多一點時間」。
帝聽雷看了看不遠處,一個還浸泡在水池里的身影,松了口氣。
突然,他想起什么,回頭問道:「深淵魔女的事,你們可匯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