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媽媽沒用，當年自身難保，只能躲躲藏藏……你恨我嗎？」

杜允兒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一股發自本能的沖動，讓她直接快步上去，一把抱住了杜芸笙。

「媽……」杜允兒喜極而泣，她做夢都不知道夢過多少回，自己如果母親還在世上，母女重逢會是怎樣的，她會不會尷尬，會不會害怕。

但是，當真的見到杜芸笙時，她發現，仿佛兩人根本就沒有分開過一般，她可以很自然地喊出這聲「媽」。

這是一個讓人沒法去討厭，沒法去恨的女人，杜允兒覺得，這就是她夢想中母親的樣子，如今，她真的出現了。

杜芸笙聽到這聲「媽」，淚水也止不住了，抱緊了女兒，幸福地笑了，「哎……允兒，媽媽在呢，媽媽一直想去看你，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現場不少人紛紛感慨，這種母女團員的畫面，終歸是溫暖人心的。

也有一些人多少面色尷尬，可事到如今，沒什么比讓凰女留在族里更重要的事了。

杜芸笙就是讓杜允兒定心的關鍵，他們必須謹慎對待這個本該被處死的女人。

「父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蕭鳳山低沉地問道。

蕭煌嘆了口氣，道：「你是說妙雲法師的臉吧……是我安排的，當年給她做了手術，改變了容貌。」

「那你為什么……把馨兒送去凌雲寺，你是故意，讓馨兒拜在她門下的？」

蕭鳳山看了看旁邊已經泣不成聲的蕭馨兒，痛心道：「你知道這多傷人心嗎！？你以為這樣，馨兒就不會憎恨她，會欣然接受她們母女？！你這是在欺騙她！！」

蕭煌蹙眉道：「你只說對了一半，馨兒自小性格孤僻倔強，脾氣暴躁。

而她生母又不在了，沒人可以跟她好好溝通，做她人生的導師。

我們這些男人，跟一個小女孩對話，很難接觸到她心里的想法。

你也知道，妙雲法師當年在龍魂做特工時，擁有的本領，她的聰慧，她的心理學知識，都是龍魂最頂尖的，也是馨兒非常需要的。

更難能可貴的是，她並沒有把對你的恨意，轉嫁到馨兒身上，確確實實，在真心地幫著馨兒，把馨兒看作她親生女兒一般教導。

沒錯……我是希望有朝一日，真相大白的時候，馨兒可以不要恨妙雲法師母女，但是……馨兒能有今日，何嘗不是妙雲法師，悉心引導的結果？」

蕭鳳山面色凝固，說不出話來。

「啪，啪，啪……」對面的蕭鳳岐冷笑著鼓掌，「家主，您真是運籌帷幄，想得可真周全……我鳳岐佩服，佩服！

我那個被活活氣得病死過去的妹妹，若在下面得知，她的女兒一直都在杜芸笙門下，做她的弟子，也不知道會多感謝您這個公公……」

蕭煌面色歉然道：「鳳岐，我知道你們七脈肯定會恨我的決定。但……我作為家主，有我的考慮。

當年老祖們不在，若他們在場，必然也會選擇保下允兒，雖說事情不光彩，可孩子是無辜的，而且她也是有可能覺醒凰女血脈的孩子啊……」

「爺爺！」蕭馨兒這時哭喊道：「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在母親最恨的人身邊，跟她相處了十幾年！？您怎么可以如此殘忍！？」

杜芸笙這時擦了擦眼淚，柔聲道：「馨兒，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你這個心機毒辣的女人，竟然在我面前滴水不漏地演了這么多年！？

看見我尊你為師，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覺得我母親很可笑！？我……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說著，蕭馨兒已經抹著眼淚，快步跑出了九霄殿。

「姐姐！」

杜允兒喊了一聲，她知道來龍去脈後，也理解蕭馨兒的苦，著急地想追，卻是被後面的黃月珊一把拉住了。

「別追了，讓馨兒冷靜冷靜」，黃月珊微笑道：「允兒，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