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杜芸笙聽得都忍不住落淚，對女兒的愧疚，讓她心痛不已。

不知不覺，天色到了傍晚。

杜允兒講得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水，不禁問道：「媽，你和父親……為什么剛才見面，也沒說話啊？」

杜芸笙恬淡地笑了笑，「你早就想問了吧……其實也沒什么，只是這么多年了，我遁入空門，對他也沒什么情，沒什么愛了。

以前還會恨他的優柔寡斷，恨他沒用……但後來才發現，他有錯，我又何嘗不是呢。

事情都這么久了，你都這么大了，我一出家人，他一紅塵舊識，也沒什么可說的」。

杜允兒「哦」了一聲，抿嘴笑道：「其實……我也很難喊他『爸』，跟他見面，和跟你見面，感覺不一樣……我只要看到你的眼睛，我就覺得很親切。」

「是啊，你的眼睛跟我很像，只是可惜了……」杜芸笙愛憐地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臉頰，道：「要不是當初改了容貌，還可以讓你見見我的樣子，你的模樣，很像我原來的樣子」。

杜允兒眨眨眼，道：「那可以找找以前的照片啊，難道媽媽你年輕時照片也沒有嗎？」

「傻孩子，我以前是龍魂的特工，資料都是保密的，有照片也被毀掉了」，杜芸笙嘆息。

杜允兒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但隨即一想，道：「媽，你以前也是龍魂特工，葉帆哥的母親也是呢！」

杜芸笙眼里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葉帆……是無月的兒子吧，說起來，我跟聶無月當年是拍檔，她負責潛入戰斗這些，我負責審訊、卧底和後勤，宿舍還是同一間呢……」

「這么巧呀」，杜允兒聽了更開心了。

杜芸笙懷念道：「當初年輕那會兒，我們確實還開玩笑，若以後有孩子，可以結個娃娃親……沒想到，還真成了。」

「啊？！」杜允兒聽得俏臉一紅，又心頭歡喜，絕對緣分實在妙不可言。

看著女兒那開心的模樣，杜芸笙笑吟吟道：「你這么喜歡那個葉帆啊？想他了？」

「嗯……」杜允兒下意識地點頭，但又忙搖頭，「沒……也沒有……」

杜芸笙看著女兒害羞的樣子，格外覺得有趣，「這才分開幾天，就這么想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媽媽才剛跟你團圓，你就只顧著想男人」。

「不是的……媽……你別這樣說……」杜允兒都不知道怎么解釋了。

杜芸笙嘆了口氣，「我也聽說了不少葉帆的事，他確實很出色，至少從他的行動上看，是個很有擔當的孩子。

這可比你那個父親，要好得多，所以，只要你覺得幸福，媽媽支持你們……」

杜允兒微笑著點點頭，想起什么，忙拿出手機，道：「媽，我給葉帆哥打個電話，他知道我們團聚，肯定也很高興的」。

「好啊，要不你開個視頻，也讓我見見他」，杜芸笙提議道。

杜允兒一想也好，於是撥了一個視頻通訊過去。

很快的，那邊葉帆就接通了。

視頻里，葉帆正坐在一家餐館門口的位置，大口大口吃著牛排，他身後則是一片小鎮風貌，路上沒什么車，頗為冷清。

「允兒啊，在鳳凰氏族里一切都好嗎？」葉帆拿起一塊餐巾擦了擦笑道。